弓”字状窝在箱中;草席卷头露出一团乱糟糟的黑发,草席卷尾则露出一双沾满泥土的干瘦双脚。
那脚上破皮干裂,脚趾甲都翻了起来,皮肤颜色更是灰暗如土,一看就是一具死了不知道多久的尸体。
完了完了,无期or死刑没跑了!
郝瑟一脸苦逼。
“老二,老三,你们赶紧带几个人把这个箱子搬出埋了!”卯金刀冲着身后大喊。
岂料此言一出,紧跟在卯金刀身后的杨二木立即立即一捂脑袋,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倒在一边,哎呦呦叫了起来:“哎呀呀,大当家,刚刚老二我冲锋陷阵,被削了脑袋,这会儿头晕眼花,实在是动不得啊!”
说着,顺势一躺,就晕倒了。
身边的一众豆芽菜跟班们立即一阵咋呼。
“二爷,二爷您没事吧!”
“赶紧,二爷,我们先到那边坐一坐!”
说着,就前呼后拥将杨二木给架到一边,又是扇风,又是倒水,好不热闹。
这边的黄氏兄弟一看顿时就急了,赶紧给身后几个兄弟使眼色,这帮兄弟立即心领神会,呼啦一下窜上前把孟三石给抬了起来。
“三爷!三爷您没事吧!您刚刚可是受了重伤啊!”
“哎呀呀,你看三爷这脸色,简直白得跟鬼一样!”
“三爷,咱赶紧去那边躺一躺!”
说着,就不由分说捂住孟三石的嘴巴,七手八脚把孟三石抬到另一侧,扇风的扇风,端水的端水,简直和那边的杨二木一众不出二致。
结果就在眨眼之间,卯金刀身边就空荡荡一片,只剩了一个人——郝瑟。
纳尼?啥子情况?
一时未反应过来的郝瑟一脸懵圈,眼睁睁看着那卯金刀一脸欣慰上前拍了怕自己的肩膀,笑道:“果然还是郝军师仗义啊!”
诶?
“郝军师,这个箱子就交给你了。”
诶诶?
“就埋到后山吧。”
诶诶诶?
“记得埋深一点,免得被那野猪给拱出来撕烂了,那可就太不吉利了。”
坑爹啊!
郝瑟再次感受到来自世界的恶意。
月弦残悬黑云密,树影摇曳若鬼行。
越啬山后山之上,漆黑一片,夜鸟偶鸣,阴风阵阵卷起如烟黄尘。
“吭嚓”一柄铁锹狠狠插入地面,撅飞一铲黄土。
“这帮没义气的家伙,太不仗义了!用老子的时候,一口一个郝军师、郝兄弟,叫得比蜜还甜,可一到紧要关头,都丫的跑得比兔子还快!”
“吭嚓!”又一铁锹土铲到一边。
“老子我好歹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高学历人才,居然让老子来埋尸?!这简直就是大材小用暴殄天物杀鸡焉用牛刀!”
“吭嚓嚓!”铁锹狠狠插入土坑,停住了。
弯腰挖土的身影骤然直起,双手一撸袖子,叉腰长啸:“先人板板!老子不干了!这箱子跟老子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凭啥让老子来埋啊?!”
说着,一脚踹翻铁锹,雄赳赳气昂昂扭头就走。
可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就这么把箱子扔在这,是不是不大厚道啊?俗话说人死灯灭入土为安——呃……”
再迈出一步:“那也不能半夜三更的来挖坑,这若是有个尸变闹鬼啥的老子可镇不住!”
迈出第三步:“大不了明早天亮了老子再来——”
“咚!”
一声闷响突然在背后响起。
郝瑟身形一僵,保持着高抬腿的姿势,一帧一帧转过身。
“咚!”又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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