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你们究竟在那里做什么?”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警察坐在木椅上,两臂交叠着放在桌子上,身子向前倾,眼神犀利地盯着对方。
出于职业的惯性,无论案件的大小,犯人的种类,他一概横眉冷目,正颜厉色。
亦舒被他冰冷的目光镇住,所有想要解释的话全部打乱忘记。
二十多年来,除去上次因为颜露失踪的事情来警局报案之外,从未踏足于此。
这里,总是给人一种压抑c肃穆的感觉。蓝色的墙面,酒红色的长桌,封闭的空间。好像每说一句话,空间就会被压缩一寸。
“我们出不去了”亦舒心慌意乱,“门被锁上了,手机也没电了。所以”
“所以你们就砸门?”中年男警察顺着她的话逼问。
“不然你叫我们怎么办?”唐潮忍不住开口,“难道让我们在哪里呆一个晚上?”
“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中年男警察警告他。
“我说话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唐潮一脸理直气壮地说:“如果换做你,你会这么做?”
中年男警察咳了咳嗓子里的痰,回避地答道:“你们是不是故意等到纺织城关门了,然后准备偷东西?我看你们两个长得都像个文化人,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
“我们本来就是文化人。”唐潮的两道剑眉交错缠绕,眉心扭成一团,“还有没有证据的事情,请你不要胡乱猜测,肆意给我们扣帽子。警察就可以随便冤枉人吗?”
“年轻人说话不要这么冲。”中年男警察居然没有生气。
唐潮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亦舒急忙阻止他。
“我在纺织城上班。”亦舒的头脑意识回复了冷静和清醒,“因为一些原因,下班晚了,所以被关在里面出不去了。”
“你说你在纺织城上班?”他狐疑地盯着她,捕捉她身上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变化,“那么,你有工作证吗?店铺的名字叫什么,任职于哪一家公司,公司领导的电话是多少?”
亦舒被他一连串,如同事先背好的台词再度搅乱。店铺名字,公司名字,领导电话,她自然是知道,可现下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若是传到领导耳朵里,一顿责罚是小,万一被辞退才是大事。刘寒璋的告诫和嘱咐还言犹在耳。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难道就要葬送了吗?
她从包里拿出一块拇指大小的工作牌,上面写着“纺织城员工”几个黑体字。
看到工作牌,警察基本相信了亦舒说的话。“那你的呢?”他用下巴指了指唐潮。
“我又不是那里的员工。”他依旧没好气地说:“我是去买窗帘的客户。”
“这么晚去买窗帘?”他把视线移至她身上,在等她的回答。
“没人规定去购买的时间吧。”唐潮说。
“我没问你。”警察吼着。
亦舒有些迟疑,“他,是来买窗帘的。也正是托他的福,我才出不去了。”
警察一边问,一边拿着水笔在一本厚厚的皮质封面的本子上记录下问话的要点。
正准备再问些什么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了。
徐世曦和唐黛出现了门口。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个比他们瘦小低矮的身影,怯怯地瑟缩着,亦舒定睛一看,是弟弟苏亦辉。
他们三个怎么会一起过来?
“你们几个是家属?”中年警察站起来问。
“是的。”徐世曦简洁干脆地回答。
但这简短的两个字,却造成了一系列的连锁效应,亦舒感动,唐黛震动,唐潮悸动,亦辉缓动。
用了十几分钟,了解清楚事件的来龙去脉。
徐世曦明白亦舒心中的顾虑,他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