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整夜,清欢都没有睡好。不知是下午回来睡得太久,还是李剡的举动,让她心神不宁。
回想起这段时间,李剡的一点一滴,好像都在说明,这个人终于回应了清欢的感情。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清欢不知道,因为曾经李剡对楚祎的场景,也在这个时候不断地在脑海回放,好像在提醒清欢。
清欢清清楚楚地记得,楚祎曾说李剡婚前,待她也极好。她不知道这个“极好”的细节,但是看着楚祎不管不顾地跳进温柔的陷阱,最终伤痕累累地离开。
即使这些天,李剡对她不断示好,清欢心里依旧不安。
若李剡的举动,仅仅是因为觉得亏欠清欢,那这样的感情,她是不想要的。
若还是从前那般,只是戏演得好,那她更不可能接受。
她不知道李剡的心里,到底是哪一种想法,亦或是两者都有?
理性上,她不敢接受。但感性上,她的心不断地沉沦,这让清欢自己也十分害怕。
她纠结,在床上辗转反侧。时而看着旁边床上那个睡着的眼影,时而望着床顶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总之这一夜,是她穿越之后这么久,第一次失眠。
渐渐地,能听到不远处村里的鸡开始打鸣,外面的天也一点点地亮了起来。
为了不被其他人发现端倪,清欢胡乱做了决定:不管李剡如何,自己要冷眼多观察些时日。
有了决定之后,清欢才终于带着疲惫的身躯,沉沉地睡去。
可是谁知道,这夜以后,李剡的柔情,从四面八方笼罩过来,让清欢做的决定,很快就开始摇摇欲坠。
时值六月,清欢想着自己已经安顿好,便打算写一封信给韩霜。
霜儿:
见信安好。
我已于去年年底,到达目的地。这里虽然偏僻,但好在人心善良,风景秀丽,不由得使人在苦中能生出一些乐子来。
按我的推算来看,你收到信的时候,或者已经生产过了。要好生修养,切莫太过劳累。
祈望早日来信。
孟清欢
将信给李剡看过,再三确定没有什么敏感的信息之后,清欢觉得到镇上去寄信。
李剡不放心她一人,想要同她一起。
清欢害怕两人在路上太过尴尬,于是对他说:“我同阿谷一道去。或者阿谷也想买些东西。”
鉴于阿谷的细心机智,李剡点头同意:“好。那你们早去早回。”
第二天清欢早早地起床,和阿谷一起去了镇上。六月刚刚入夏,天气依旧十分宜人。一路上树木葱葱郁郁,清脆的鸟鸣在山谷中回响,时而路过一条溪,溪水清可鉴人,随意掬一捧水,入口都有丝丝甘甜。
天气好让人心情也很放松。清欢有意将最近李剡对她的变化,讲给阿谷听。
“阿谷你说,他这次又如何呢?”末了,清欢想询问阿谷的意见。
“从前我就说,公子对夫人是有感情的。哪怕不是,眼看着夫人为他付出了这么多,是个石头也熔化了。”
旁人说的再多,只要自己不能说服自己,都没有用。清欢也如此。道理她都懂,但是一想到楚祎,她就不得不有所防备。
要说李剡对她好,也是没有理由的。李剡能从清欢身上的到什么呢?她和李剡一样,现在一无所有,除了身边这几个人。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心里的障碍,始终还是要自己去克服才有用。
到了镇上寄完信之后,两人找了一个酒馆随意吃点饭。俗话说:六月的天,孩儿的脸,说变就变。
两人正吃着,原本明朗的天已经全黑了,乌云密密地挤在一起,好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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