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慕栖主仆出了院子,王氏伸手在桌子上使劲一扫,茶盅随即碎裂在地,发出尖利的声音,闻者皆是耳朵一刺。
一旁的丫鬟默默拿起扫帚,心中暗数:第二个了。若是王氏再这么砸下去,库房里就没有配套的了,就得全套换新,真是浪费。
“娘,你没觉得慕栖变了吗?”慕俪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
王氏冷哼一声,“怎么会,一天之内她就除掉了阿若换成了她自己的人,丝毫没有给我再安插进去人的机会,真是缜密周全到我难以置信,这个贱人果然不一样了。”
慕俪咬了咬下唇,眼神微敛,胸前几番起伏,良久她才冷冷出声:“所以才是贱人。”
“她今天这些事做的这般顺利也有一定的原因是老爷在的缘故,哪一日不选偏偏是今日,都是她算计好了的,有个疼自己的父亲是多么的重要,阿俪你也得多亲近亲近你父亲,没事儿多去他那里看看,请个安奉个茶,表表孝心才是。”王氏摇了摇头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慕俪,她想不通,都是慕衡的女儿,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慕衡对着慕研、慕栖就是一脸的关切备至的慈父模样,而对慕俪却是爱答不理,平时从来不会过问慕俪的任何情况。
想她的女儿也不比别人差啊,慕研、慕栖姐妹两都遗传了生母赵琼华的美貌,但慕俪也是长得清秀可人,平时也勤练写字作画,也算是才貌双全,王氏怎么也想不通慕衡怎么会对慕俪是那样的态度。
反观慕俪,在别人面前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做派而见了慕衡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跑的飞快,这哪像是父女两个?
慕俪并不接着王氏的话往下说,只说了声她回房去了便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里,慕俪满脸遍布阴霾,母亲最后对她说的话就像是往她的身上捅刀子,她算什么女儿,她的父亲心里只有慕研和慕栖两个贱人,这么多年来,这个所谓的父亲有正眼看过他一眼吗?
小的时候奶娘就说要多求着父亲抱她,这样父女感情才会好,她照做了,一次、两次、无数次,可是结果都是父亲的冷漠无视,后来她慢慢懂事了,有一次看到慕栖在父亲的书房里画画,两个人说说笑笑,慕栖想要书架上的一个摆件,父亲就将她抱了起来让她自己伸手取,慕俪犹记得自己当时就哭了出来,惊动了里面的两人,父亲生气的唤来奶娘,让奶娘赶紧把她抱走,她当时就想,她也是父亲的女儿,怎么就会这么不一样呢?
也许是她不够好的缘故,于是她告诉母亲她要学写字、学画画,母亲请了个女先生特例来教她,她学的很认真,七岁的时候她偷偷去父亲的书房偷来了慕研和慕栖所作的字画让先生给她判一判高下,先生说她的字并不比她们差,何况她年纪较慕研、慕栖小,只要用心练习很快就能超过她们了。
后来她的字越写越好,画技也愈发熟练,先生总是赞不绝口的夸她,可是每次她拿去给父亲看时,他总是吝啬的只看一眼,说一句“尚可”便不再多言,没有指导,没有批评,也没有赞赏,好像只是路过一处风景,而那风景并不入他的眼,于是他快速瞥开眼。也许还是不够好吧,于是她更努力的练习。
可是有一天,她突然想通了,她并没有做错事,也并不是不好,只是因为她不是那个人的女儿罢了。从那一天起,慕俪学会了安慰自己,学会了看到慕衡和慕研、慕栖一起说笑时冷眼旁观,学会了嫉妒,学会了仇恨。
她没有父亲,那个人只是生了她而已,毫不费力。
回到栖霞居,慕栖让阿奈带着程霏霏去之前阿若住的屋子先把她的东西规整一下,然后绿萝伺候着慕栖换了身衣裳。
喝了半盏茶,程霏霏便换好了一身奉阳候府丫鬟的衣裳过来了。
“以后你就是我身边的一等丫鬟了,为了方便,以后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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