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淑清眯着眼看了看天,秋高气爽,湛蓝无瑕,时辰应是不早了,该回凤藻殿了。她今日出来的早,想着回去之时应该赶得上郑柔惠来给自己请安。
果然,萧淑清回去之时,郑柔惠已经在凤藻殿候着了。见到萧淑清回来,郑柔惠连忙起身,微曲双膝,颔首敛眉:“臣妾参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长乐无极。”头上的步摇垂到鬓边,晃动摇曳,身着一袭鹅黄色的百花曳地裙,灵动俏皮。面色温柔端庄,仿佛昨日醉酒失态之人并不是面前这个人。
萧淑清微微抬手,示意郑柔惠起来,暗绣纹的衣摆从郑柔惠身侧走过,径直踏上凤座,衣摆飞扬,恍然落座,今日的萧淑清,竟让郑柔惠第一次生出畏敬。
“惠妃,”萧淑清脸上依旧挂着笑,但语气却没有一丝温度:“你昨日在家宴上醉了酒,失了分寸,在宗室面前失态了,你可知道?”
面对萧淑清的诘问,郑柔惠慌忙俯首:“娘娘恕罪,臣妾知错,还请娘娘责罚。”
凤座之上久久未有声音,郑柔惠再抬眼,却发现座上之人之人已经站在自己面前,衣摆上是金丝暗纹,虽是常服,仍旧不失身份。萧淑清伸手亲自将郑柔惠扶了起来,语气不再似那般冷漠威严,但也让人心存敬意:“妹妹先起来。本宫知道你入宫大半载,秉性柔顺,恪守妃嫔本分,你昨日为何会醉酒失态,本宫又何尝不知道。”
未等郑柔惠回答,萧淑清又接着说:“你爱慕陛下,本宫自然是知道的,你也不过是个怀春的少女。”
爱慕,怀春的少女,萧淑清这番话勾起了郑柔惠的伤怀,鼻头一酸,眼睛突然有了雾气,眼前的皇后娘娘仿佛都在朦朦胧胧里:“娘娘,昨日是臣妾的错失,还请娘娘责罚。”
郑柔惠又准备跪下去,向萧淑清请罪,但萧淑清及时扶住了她,萧淑清的语气又变得柔和:“妹妹,以前是本宫疏忽了,长夜漫漫,没有陛下的陪伴,定是更寂寥,昨日是中秋佳节,所以再次让你触景伤怀了。”
“不不不,不是娘娘的错,娘娘对臣妾很好,臣妾都知道。”
萧淑清轻笑,明明那样好看,那样明媚,却透着无奈:“本宫是皇后,实在不应该久久霸占陛下,后宫只有你一人,本来陛下就应该多垂爱你的。”
垂爱?郑柔惠自嘲,萧淑清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到现在仍是完璧之身吧。但这样的事,自己也不能说出来,就算皇后娘娘再为自己考虑,留不住陛下的人,总归是羞耻的。
“只要陛下能偶尔去一次臣妾的延晖殿,让臣妾看陛下一眼,臣妾就心满意足了。”郑柔惠觉得自己真是矛盾,明知道陛下每次去自己那里都是皇后娘娘逼着去的,这份心不甘情不愿自己本来应该鄙弃的,可潜意识里却依旧贪恋。
“本宫知道你的心意,本宫日后定会多规劝陛下。”
“臣妾多谢皇后娘娘。”此刻的郑柔惠为昨日自己生出的歹毒念头觉得龌龊,皇后娘娘对自己如此好,自己生出那样的想法。
“都是后宫的女人,妹妹不必言谢。”是啊,都是有着同一个丈夫。
萧淑清的这句话没有说错,但在郑柔惠看来,自己和萧淑清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萧淑清是皇后,是陛下心尖上的人,而自己不过是个不受宠妾,唯一的相同点,仅仅是同住后宫。
郑柔惠走后,萧淑清叫了玉落进来:“玉落,兄长许久未进宫了,这时候应该快散早朝了,你去太极殿候着,让兄长来凤藻殿一趟。”
“是,娘娘。”玉落领了萧淑清的意思,出了凤藻殿。
萧淑清又让璇玑为自己宽衣,脱了简朴低调的常服,换上华贵耀眼的凤袍,又特意戴了嵌有东珠的凤冠。
晋阳王来时,看到萧淑清高坐凤座之上,金彩流溢的凤袍,凤冠之上的东珠难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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