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知马力,没了帮衬的启勋大概也没有想到,在失去一群“无用”之人后,却赢来了另一群肝胆相照之人,也算是他的福气与造化。
当初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裔国,如今可以高高兴兴地返回大昭国了,一早启勋派人到宫中向皇帝报告回来的事情。病中的皇帝听到这样天大的好消息,病痛瞬时去了一大半。启勋还没到达大昭境内,皇帝已经早早地派人出城几里迎接。
经过一夜的休息,月亮东升西落,翌日一早,裔国的早晨极其宁静,人们还在熟睡当中,聂君已经早早地起来张罗回国准备,吩咐车马在客栈门口等候。
月色还未完全褪去,满天的星星点点依稀可见,遥遥望去,仿佛有个人正登高远眺。
就要离开裔国了,宗人欣喜之余,倒是在裔国待得最久的启勋心中有几分不舍。
虽然在裔国遭受了不公的待遇,但以他的心境看来却没有十分地在意,独自一人站在高处远远望去,他在想,与裔国接触这么多年来,还未这样静静地打量过这片土地,晨光微熙下,这片土地与它的子民一样质朴,一片肃穆然安静地静静躺在晨光之下。
聂君远远地看去,那人正是他家王爷,南宫启勋,于是放下手中的活走进向启勋招呼道:“王爷,怎么起得这么早?”
“嘘。”启勋示意聂君不要开口,随后挥一挥手,示意聂君走近一些。“来,陪本王看看这裔国的日出。”
“是,王爷。”聂君随后向启勋靠近了几步。
“聂君,你看,这裔国的日出虽然比不上咱们大昭国的大气磅礴,但它有它的美丽之处。如果说大昭的是气吞霓虹之美,那么裔国也可以说有着精致玲珑之态。就如同人生一样,什么样的日子都能过,帝王家的富贵荣华,百姓的柴米油盐,对于我来说都一样。”启勋说话间将手指向天边刚初生起来的太阳说道。
“以属下这么多年跟随王爷的经验来看,王爷您的心境似乎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聂君顺着启勋的手看过去。
“说来看看。或许你看得比本王更清晰些。”
“属下不敢。”聂君拜一拜说道。
“从前王爷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王爷您手下的军队全是精兵强将,纪律严谨,作风生气,当之无人能及。大有一派帝王之象,属下也曾天真地以为王爷您会荣登大宝。”聂君凝视着身边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人,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贯穿全身。
启勋慕然转身问道:“那么以你之见,现在呢?”
聂君抬头望向远方,长舒了一口气道:“以属下之见,现在的王爷多了几分儿女情长,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为王妃这样的女子而改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王妃确实是个好女子,叫人不禁动容。”
刚才的启勋极目眺望,现在重新将目光收回来,有一阵短暂的沉默,悄然无声,只听见远方归来鸟儿的叽喳声。“嗯,确实如此,自从遇到忆慈以来,我也奇怪地发现自己似乎渐渐在变化,不在似以前心中只有江山c军队,而今满眼都是忆慈的影子。”
高处不胜寒,两人登高远望,深秋的早晨越发多了几分凉意。时有微风吹过,将二人的谈话吹散,启勋苍白的头发吹向耳后,仿佛一位垂暮的老人在回忆自己的过往。
聂君静静打量着他一直敬重的主子,启勋看起来消瘦了许多,佝偻的身影再也找不到往日的气宇轩昂,将天家皇子的气度取而代之的是举手投足间的老态龙钟,一双灰白的双眸,因为干燥而缺水的嘴唇偶尔挑起,不禁让人感叹岁月无常的变迁。
“王爷,咱们这次回大昭,势必又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一场激战想必是避免不了的了。王爷您对今后可有什么打算吗?”聂君清楚地知道,启勋这次大难不死回到大昭,对于那些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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