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蓝潇击碎一只白细胞的牙齿,它抽搐着灰飞烟灭。
全身痛得快要麻木了。蓝潇想起初中校运会的一千米长跑,那时候和现在一样,大脑渴望躺下休息,哪怕下一秒让自己去死也愿意。
他跪倒在地。地很硬,蓝潇不想这样休息,可白细胞什么都吃,周围已经连靠坐的地方都没有了。
面具被汗水浸湿,戴着很难受,蓝潇将它摘了下来。
“这里的白细胞被我们杀完了······”莱斯拄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他浑身是血,肩部有一道深达骨头的牙印。
蓝潇看了一眼,原本铺天盖地的白细胞一只不剩,已经可以再度望见天空。
天空是阴沉的,月亮被乌云遮的只剩一丝月牙儿。
“很不幸,在洛杉矶其他区域,它们可能已经连第五百代曾孙都有了。”蓝潇回了一句。
“唉······”莱斯深深一叹,盘膝坐下,合金刀横放在腿上。
蓝潇看了看通讯腕表,时间是凌晨一点多。距离他们开始战斗,只过去了十分钟,他却感觉过了一年。
杀了多少白细胞记不住了,到后来只知道吐冰、掰开嘴、打碎牙齿,然后找到下一只细胞,机械地重复这些动作。
然而拼尽全力战斗,还是只杀光了医院附近的白细胞。
蓝潇按住耳麦,通讯频道里一片混乱,全都是特勤人员的脏话,还有群众的尖叫怒骂。
别的地区需要支援,可他们作为少数能出动的猎人,体力已经接近透支。蓝潇的心就像今夜的天空一样阴云密布。
唉,希望亚瑟和瓦伦蒂他们没事。他在心中默念。
原本医院所在的位置,突然传出“沙沙”的声音。蓝潇重新戴上面具,莱斯也握住合金刀。
一个灰头土脸的不明生物撑开地上的一道木板,爬了出来。
蓝潇盯着那东西看了很久,才发现那是一个黑人。在黑夜中,他的皮肤实在是很有欺诈性。
“阿米尔?”他眯着眼睛,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黑人一个激灵,看到两人的面貌后,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上来道:“刀锋大人,银雪大人!太好了,是您们两位!”
他扑到蓝潇身边,几乎要给蓝潇一个熊抱。
蓝潇有些厌恶地将阿米尔推开。和莱斯对望一眼后,他开口道:
“阿米尔,医院还有人活下来吗?”
“没了。301病房突然冲出来这种怪物,见人就咬,甚至连水泥墙都吃!我知道医院附近有个地窖,躲在那里才活下来的!”阿米尔擦了擦脸上的灰土道。
“301病房?”蓝潇喃喃。他记得这个门牌号,那是阿米尔身患白血病的儿子——赛恩的房间。
不应该啊!赛恩受到了自己的鼓励,应该对未来抱有希望才对!为什么他会绝望到触发格隆姆的生成!?
蓝潇的呼吸急促了一下。他想到了原因。
“你!”他突然伸手,揪住阿米尔破旧的衣领,衣服传来“噗嗤”的开裂声。阿米尔吓得惊叫起来。
“赛恩是不是知道了,知道你不愿意为他付费治疗,知道你根本就没把他当儿子!?”蓝潇隔着面具盯着阿米尔,几乎是吼出声的。
“啊,您为什么知道······”阿米尔只说了一半,蓝潇就将他一把推开。他栽倒在地,痛得鬼哭狼嚎。
莱斯走到蓝潇身边,轻轻道:“你知道什么吗?”
蓝潇心情复杂地用手盖住脸部,道:“吃了一个医院的人、还将洛杉矶搅得天翻地覆的格隆姆,就是因为一个不合格的父亲而诞生!”
他将赛恩的事讲了出来,越讲越愤怒。
“······赛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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