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左卫门自然知道他们在打扫道路的事情。虽然没说具体的理由,因为平三郎十分固执的请求,便为他办了手续,作了准备。但是,选在夜晚扫路,这种事太不寻常了,特别是要让那个政利来做,绝对不现实。
------即使做了,反正也不会做多久吧。
五郎左卫门是这么想的。所以听了平三郎的汇报,一时他没能相信,一点一点地仔细确认询问。平三郎尽量十分保守地回答,不带任何修饰,心注意绝不夸张。
“那么,------”五郎左卫门有些怀疑地问,“你是说本多候的劣行已经有了改正,是吗?”
“不,并不是说完全改正了,只是说,像这样有了变化,这个事实而已。”
五郎左卫门沉默了一会,忽然眯起眼看向平三郎。
“你是怎么想到去扫路这事的?”
平三郎垂下了脑袋。他从脖子一直到耳边通红了,放在腿上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我都坦白了吧,”他垂着头说,“最初开始,是向您请求担任监管时的事,那时我自己对自己失望了。”
平三郎老老实实地都坦白了,本以为随时都能终止的喝酒和放荡的生活,实际上,不知何时没法停止了。------喝酒和玩耍本身并非有错,变成习惯才是可怕的事,想起父亲的训诫,努力想要从那之中逃脱出来,却只明白了那有多困难,几乎快要绝望了。然后那天晚上,听见在客厅中本家三郎右卫门和拝乡,父亲的谈话,听见“剖腹”和“毒杀”这些话,还以为是自己的事不由地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把这些事都说了。
“后来马上就明白了那是本多侯的问题。”他继续说,“那时在我心中,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我的喝酒和放荡,本多候的劣行并没有区别,也许我才能理解本多侯的脆弱,痛苦和心中的悲伤吧,这么想着我就自荐要求去作监管担当了。”
就在同一天晚上,喝醉了回家的途中,遇见了正在扫路的清洁工。那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下着雨。在这种时候,淋着雨扫路的清洁工,看着他们,自己心中感到了从未曾经历过,刺痛良心的感觉。
“你就连捡牛马粪都做不好吧,------这时我对自己这么说了。”他的头垂得更低了,“完全就是这样的心情,这就是想到去扫路的契机。”
五郎左卫门问道,“你以为会有怎样的效果呢?”
“我什么也没想过。”
“今后还打算继续下去吗?”
“是打算这样的。”
五郎左卫门一只手抚摸着火盆,眼睛看向墙板,“其实从幕府来了要求将之后的情况汇报上去的通知,”他低声说道。如你所知,因为他的劣行实在太过分,藩国向幕府确认的结果是,实在没办法的话那就让他剖腹自裁的决定。就是对此,“汇报之后情况,”的要求,所以必须提交明确的回答。该怎么回答呢?五郎左卫门问道。
平三郎困惑地说,“不能再多等一段时间吗?”
这话对五郎左卫门好像有些意外。很明显,他对自己儿子期待的是另一种回答,他脸上露出不满,眼中爆发出锐利的眼光。
“你,”五郎左卫门说,“你自己担不了责任吗?”
平三郎看着父亲的表情,脑子里想着父亲话里的意思。然后,突然从梦中醒来似地,快朗地微笑着说道。
“能让我负责吗?”
“不用多废话,该怎样向幕府回答?”
“我相信劣行不会再犯了,我可以承担这个责任。”
五郎左卫们“好。”点头,然后好像心情好转说道,“腐朽到了树心的枯木也有发芽的事,但这嫩芽并不一定就是显示整颗树干都已复活的证据,不要只因为他喜欢吃乌冬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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