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凤熙晃晃悠悠从床上爬起来,头疼欲裂,一双红肿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大哥被她的样子吓到了,但也没有多想,只当是因为担心父亲的病受了累。
凤熙感觉自己陷入了绝境,忍受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父亲病危,她是无法离开的,而白天短暂,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不知道会有怎样可怕的东西在暗处窥视着她,一想到这里她就汗毛倒竖,冰凉到骨子里。
秒针艰难地转着圈,凤熙度日如年,秒针每一次敲动,都在提醒她,死亡在悄悄向她逼近。
绝望到窒息的她,神智接近崩溃。突然,陈道子绝美的脸出现在脑海里,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只有陈老师,只有陈老师能救她,此刻,陈老师的脸看起来是那么亲切,陈老师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暖。
她颤抖地拿起手机,鼓起勇气拨出了陈道子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您的电话已欠费,……”
“该死的,关键时刻掉链子!”凤熙愤恨地在心里咒骂着。
“嘟——,嘟——”突然她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她抓起手机一看,是陈道子。她激动得赶紧按下接听键。
“死丫头,电话也不给我打一个,回家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是不是一回家就把老师抛在脑后,连手机也不想用了!”电话那头传来陈道子愤怒而高昂的声音。
“冤枉啊,老师,我手机停机了,还来不及充话费呢。”
“等你充话费,黄花菜都凉了,老师给你充了话费。”
“谢谢老师,万分感激,”凤熙感动得泪水在眼里打转,她带着哭腔说道,“等我回学校了,马上就还给您!”
“不着急,”陈道子声音缓和了下来,“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不好,”凤熙悲凉地说道,“我摊上事了,被一个小女孩的怨魂缠上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你现在在哪?”
“在医院里……”
“你个死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你不了解自己的情况吗,跑医院去干什么!”
“爸爸病了,在医院里呢……”凤熙声音哽咽,差点哭了。
“哦,不好意思,丫头,”陈道子的充满磁性的嗓音里带着宠溺,“老师竟然忘了,把地址发过来,老师在天黑之前赶到。”
电话挂断后,凤熙把地址发了过去。
“滴滴,滴滴!”突然,她的信息铃声响起来了。她拿起手机一看,吓得差点尖叫起来,一张恐怖的黑白照片赫然出现在手机里,照片里一个枯瘦的干尸躺在病床里,杂乱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看骨架估摸年龄只有四五岁。照片画质粗糙,颜色泛黄,透着年代感。
她哆哆嗦嗦关掉照片,突然不远处响起古怪而低沉的惨笑声,凤熙猛然转身寻声望去,除了一张空空的病床什么也没有。她太害怕了,不由得颤抖起来。大哥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额头滚烫泛红,关切地让她在一旁休息,二哥已经从学校赶了过来,有他给大哥做帮手,大哥并不怎么要求她了。
凤熙坐在椅子上,看着父亲生病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握住父亲的手,想起小的时候父亲牵着她的手赶集,大手温暖有力,现在却虚弱无比,心疼和难过交织在一起。她不知道还能陪在父亲身边多久,只想让时间静止下来,就这样静静地呆在他身边,她甚至向上天祈求愿意用自己三十年寿命换取父亲的健康长寿。
她的眼底泛起一抹雾气,视线变得模糊不清。生活是如此艰难,尽管活着很艰辛,可是现在连活路好像都要断了。父亲的命运以及她的命运都被扼住了咽喉,危在旦夕。说不出的伤感,她弯起嘴角狠狠地嘲笑着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忐忑不安中已接近黄昏了,凤熙看着从窗外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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