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务所上门除灵,一次收费一千,看咱俩是朋友,友情价八折,就收你八百吧。”朝歌松开齐青空的手,从装着钱的手提箱里抽了八张红色钞票。
“这可是二十万,你真不要?”
“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贫道早就放下了。”
“其实我也偷偷调查了一下你,”齐青空颇为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可不相信淡泊名利之人会为了省饭钱给食堂大妈写情书。”
黑历史被一语道破,朝歌老脸一红,辩解道:“人总是要吃饭的嘛,再说了,别人不是大妈,还是一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呢。”
“真不要?”齐青空又问了一次。
“浅斟低唱浮名尽,流觞曲水入梦来。世俗纷扰,与我何干。”朝歌摆摆手,背过身去,看着窗外的天空。
“大师高义,小女子还有俗事在身,就不多做叨扰了,日后有闲暇再与大师坐而论道。”说完,齐青空一行人就匆匆离去了,只有那厚厚一叠的文件还留在桌面上。
朝歌转过身,一屁股坐在了老板椅上,双手捂脸,哀嚎道:“二十万啊!就这么没了!”
嚎归嚎,他拒绝这二十万其实有自己的打算。
若是收了那二十万,他和齐青空的关系就成了普普通通的收钱办事,自己也成了一个见钱眼开的势利小人,自然不值得深交。
而他拒绝了这二十万,他和齐青空便有了牵扯,有了情分,才谈得上朋友二字。
一个富得流油的朋友,自然比区区二十万来得值当。
尤其是这位朋友还是一位大美女。
“朝歌,你为什么会认识齐青空?”收拾好了茶杯的碎片,方萌走到朝歌身旁,出声询问道。
“机缘巧合之下我救了她一次罢了,谈不上什么认识。”
“她说的话你觉得有道理吗?”
“有道理啊。”朝歌做了几个深呼吸,又拿起了毛笔。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先经营好老头子留下来的事务所,挣钱把房租和你的工资还上,对了,还有于皖上大学的费用。”他一边画着符咒一边随口回答道。
方萌眼中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色,开口道,“朝歌,把楼上储物间的钥匙给我吧,现在反正没什么事,我去打扫一下。”
“行。”朝歌递出了钥匙,“你下午就先回去吧,我晚上得去一趟公墓,有生意。”
方萌点点头,出了事务所,向楼上走去。
朝歌并没有对方萌说实话,面对着这样一个即将到来的时代剧变,他怎么可能只想着偏安一室之内?
“时机未到啊。”他看着事务所的地板,失神喃喃道。
他甩了甩头,起身走进老头子的卧室里,在众多瓶瓶罐罐中摸索了许久,带着三个玻璃罐回到了椅子上。
齐青空的话给他提了醒,在这个灵气复苏的时代,刘铁生撞见妖兽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谨慎起见,他还是做些准备的好。
“辟邪符只能驱逐鬼类妖物,却是难以造成杀伤。”那张成功绘制的辟邪符被朝歌贴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再画上一道杀伤性的符咒以备不时之需吧!”
他打开了前两个玻璃罐的盖子,又进厨房里拿了一只瓷碗,从第一个罐子里取了些青黑色的粉末,从第二个罐子里倒了些棕褐色的液体,一并放入瓷碗中,搅拌成了糊状。
“火石粉末以黄芪胶调成糊状……”他回忆着儿时记下的符液调制配方,“接下来是以阳血为引,用无根水调和阴阳。”
他用一把小刀割破了右手食指,挤了几滴热腾腾、红彤彤的鲜血滴入瓷碗中,接着揭开了第三个罐子的瓶盖,里面是无色透明的液体,他把鼻子凑进去闻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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