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黑色中夹杂着一些让人心慌的鲜红色,飞速旋转着。他潜意识里好像看到一些碎裂的白色大冰块漂浮在黑色的海水中,不规则的冰块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互相撞击,又猛地弹开。在它们的夹缝里,黑色的海水在急速的奔涌……
一阵失重般的眩晕感袭来,那一丝丝鲜红在视野中飞快地扭曲、变形,好像在极速生长。它们不断蔓延着,在它们前方,耸立着看不到边际的一排黑黄色、像荆棘植物一样的墙,看上去就像一条无限长的栅栏。
那一缕缕鲜红就像活的一样,慢慢随着荆棘墙的根部向上方逐渐渗透,凡是它经过的地方,黑黄色尽被染成了鲜红……
忽然,所有的景象瞬间消失不见。他的视线好像被突然向后一拽,飞掠过一段长长的距离,周围的一切变的模糊,在一阵舒适的清凉感中,张赫猛地清醒过来。
眼前仍然是夜晚,但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与以前截然不同。
窗户纱窗:这叫因才而用,分工不同……
比如胖虎,因为表面长的憨厚,一般就是扮演丢了钱包或是车票的打工仔。张赫则常常扮演丢了学费的苦逼学生,还有假学生证当道具。至于串串儿,要么是失学儿童,要么是扮哑巴。
张赫脑海中出现了一幅场景:自己背了个书包跪在路边,身前地上用粉笔写着什么叔叔阿姨行行好,我家里穷,好不容易凑的学费丢了,请大家可怜可怜我……
他连忙甩甩头把那副场景从脑海里丢开,这活他可干不了,相比之下还是卖唱更适合他。
他从初中时就开始练习吉他,弹的很不错。上了大学后还曾去街头卖唱赚零花钱,还拿过一次校际大学生唱歌比赛的一等奖。
有同学曾建议他去参加选秀比赛,但被他拒绝了,因为他更喜欢在实验室里做研究。唱歌对他来说只是爱好,他不想把它变成工作。
但是,卖唱还需要一把吉他。
吃过简陋的早饭,福利院里的孩子开始干活,主要是打扫各处的卫生。大一些的女生除了洗洗涮涮,还要照顾一些很小的孩子。
张赫三人因为要出去干活,到是省了这些事。一个木讷的中年男人找到他们,提醒他们半小时后出发。
听胖虎叫这人九叔,开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似乎是专门带他们出去干活的。要同车出去的人还有另外几个,包括叫小狼和黄狗的两个男孩。
“要是这次还能安排咱们住那家火锅店的阁楼就好了,咱们就又有剩火锅吃了……”胖虎一脸怀念地道。
从胖虎的话中,张赫猜测他们这些人每次出去干活的时候,会被安置在不同的临时落脚点。很可能还会有人暗中监视,比如这位九叔。
“你们俩现在有多少钱?”张赫问胖虎和串串儿,他想凑钱买个便宜的吉他。
三人将藏着的零钱都翻了出来,凑在一起还不到100块。
张赫叹了口气:“有点少,不够买把吉他的……”
“吉他?买吉他干嘛?”胖虎和串串儿诧异地问道。
“卖唱呀,我可不想扮乞丐。”
胖虎和串串儿二人闻言一阵面面相觑,稍顷,串串儿轻声道:“我也不想假扮乞丐要钱……”
“孙子才想当假乞丐呢!而且我不只假扮乞丐,还得他妈假扮傻子!”胖虎恨恨地道。
“不过,我怎么不知道张哥你会弹吉他?”胖虎有些诧异,又接着道:“老不死屋里的墙上就挂着一把吉他。”
“哦?他也会弹?”这下轮到张赫感到诧异了,福伯似乎不像一个懂音乐的人。
“他会个屁!”胖虎一脸的不屑:“那是人家好心人捐给咱们的,结果却被他一直挂墙上当摆设。”
“那我去找他借。”张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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