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逍遥被烟衫哭慌了神，不知道要怎么办，顿时急了，喊了一声：“鹿蜀快来！”

    “来了来了。”一个温柔女子款款走上楼来。

    老逍遥回头一看，大吃一惊，立马把头回过来，赶忙捂住烟衫的眼睛，“你干什么！这都化形几天了衣服都不穿！我说你怎么一天到晚躲在谷里不出来。”

    那女子轻笑一声，手一招，床上的床单飞来，女子三下五除二裁剪一番，拢在身上。

    “才变成人，还不太习惯。”

    鹿蜀化形而成的女子容貌端庄秀丽，银发如雪，身姿婀娜，被床单所成的简衣随意一裹亦是自有风情。

    鹿蜀笑道：“成了。”

    这边烟衫还在不停地抽泣，突然眼一黑，被人捂住，再睁眼时便见眼前站着一位温柔美丽的阿姨。

    那阿姨蹲下来，伸手捧着烟衫的脸蛋，温柔的声音有温暖人心的力量。

    “康儿不哭，康儿乖，等你长大些我就带你去找爷爷奶奶好不好。”

    烟衫觉得这个阿姨好熟悉，像娘亲一样，喜欢捧着自己的脸说话。好久没有被这么捧着脸了，烟衫突然好想念自己娘亲，忍不住伸出手抱了过去。

    “娘亲，我好想你，你为什么不要康儿了。”烟衫把头深深埋进鹿蜀的胸口，轻声地呜咽，恍惚间把眼前人当成了自己娘亲。

    “乖康儿，娘亲怎么会不要你呢，娘亲最喜欢康儿了。”

    鹿蜀心中一痛，紧紧地搂了搂烟衫，将他抱了起来，一边向老逍遥使了个眼色叫他走。

    “我好想你。”烟衫轻轻说。

    “娘亲也想你。”鹿蜀轻轻地拍了拍烟衫的背，声道。

    可怜的孩子。你娘亲不在了，以后我来照顾你。

    鹿蜀轻声哼唱着轻柔动听的曲子，轻轻拍着烟衫的后背，哄他安睡。

    如此想来，何必将这孩子救醒，何苦救这苦命的孩子。救这孩子，是不是做错了？既然不能替他抚平创伤，又为什么要把他伤口揭开？不如再施法将其记忆封印了。

    老逍遥在远处静静看着，不曾离去，心中难受，头一次对自己做的事情产生了动摇。

    “这孩子虽然命苦，但是有我们在，必定让他好好的，没了亲人我们就是他的亲人。你没做错什么，救人从来就不是错事。”旋龟不知何时站在了一旁，他郑重说道，“记忆是他的，不应该轻易夺走。”

    旋龟所化的人形是个男子，容貌清秀，黑发黑衫，倒是知道些礼数。

    老逍遥苦笑一声转身下楼，一步一步走下楼梯，走得极慢，极慢，旋龟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我总以逍遥自居，认为人生当自由，逍遥世间才是快活的事。于是我觉得要修行便开始修行，我觉得要扩建逍遥居便扩建逍遥居，觉得自己要收徒的时候就想收徒。”

    “可是今天我却发现，逍遥自在对这个孩子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奢求，更是一种羞辱。我不后悔收他为徒，我也不后悔救他，我后悔的是我为什么这么晚才收他。”

    老逍遥走下楼梯，缓步向水榭中走去，那里石桌石椅静候，一壶清酒静待。

    “暗者早就虎视眈眈，就算你早去了，也不能改变什么结果，无非是搭上一条性命，如今已是最好的结果了。”旋龟道，“这世上许多事总归是要以力服人。”

    “是啊，像我们这样的人，在普通人眼里也许是神人，可在那些真正的神人眼里，与那些普通人又有什么差别。”老逍遥长叹一声，自酌自饮。

    “你这老头真是奇怪。留仙君那样的人物你都能与之论道，现在又在这里唉声叹气。”鹿蜀缓步走来，在桌边坐下，也学着老逍遥倒了杯酒，才喝一口吐了出来，“这什么玩意儿，难喝至极，你们人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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