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嘛？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李末到嘴边的话被他硬生生掖了回去。他真想告诉黄文，他只是想说，坐在草垛上择虱子会越择越多。

    李末蹲下来道：“现在有一单生意。大头的。”

    “你觉得，就我现在这样，还能接吗？”

    “这单生意你要是接了，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能出去了。”李末道，“考虑考虑？”

    “那我的弟兄们呢？”

    “一起出去啊。接吗？”

    “好，李末，够义气！我信你！”

    “成交！”

    李末十分悠闲地沿着原路走回去，顺着天窗跳了下去。他十分悠闲地回过头，就看见吕牧带着一大队人，正安安静静看着他从天窗中爬出来。

    “走一趟吧？”吕牧抱着胳膊道。

    “我本来想自己去找你的。没想到你来接我了。”

    “绑上。”

    “别动我！”李末喝到，“不用你绑，我跟你走。”

    李末这一路倒还算老实，因为他根本没什么走的动机。

    吕央深翘着二郎腿瘫在椅子上，吕牧冲着他行了个礼。

    “父亲，我在水牢抓到一个人。”

    “嗯。怎么回事，说说吧。”

    “儿子带人例行巡视，在水牢听见动静，正好就看见他从水牢的天窗里出来，儿子觉得可疑，就将他带了回来。”

    李末斜撇了他一眼道：“大人，他之前认识我的。”

    “让你说话了吗？！”吕央深怒道，“我的儿子，从来都是公事公办！不要妄想从他这得到什么宽恕！”

    李末偏过头去，还宽恕呢，是编不出来词了吧。

    吕央深父子还在一唱一和地搞官场的虚礼，旁若无人地表现着自己的大公无私，李末就也只能一言不发地看着。

    “你，”吕央深终于有话对李末说了，“为什么会在那？”

    李末没有搭他的话茬，自顾自道：“我想请您释放镜下城中的一名囚犯，他叫黄文。”

    “那可不行，要是陛下怪罪下来，谁担得起？”

    “怪罪什么？”

    “徇私枉法。”

    “你若是不放我，那罪名可就要比徇私枉法大不知道多上倍了。”

    “少吓唬我了，你都到这了，还胡说八道呢。也真是不怕死。”

    “实话告诉你吧，要把黄文放出来，是为了办一件皇差。”

    吕央深听后哈哈大笑，吕牧也跟着他笑：“什么皇差呀，还用的着他办？打架的事？那就直接让城防的人去了，哪还轮得到他？”

    “这件事城防营是不能参与的。”

    吕央深又一次哈哈大笑。吕牧的脸色倒是变了，他看了看父亲，把李末叫了出去。

    他看了看里屋确定父亲看不见他们后，从身上摸出了一块令牌：“我看你也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矫旨是多大的罪名。我猜你这不是瞎说的，我这里有块令牌，你先拿去。切记，不要让我爹知道了。”

    李末接过令牌，道了声谢立刻离开了。

    里屋传来了一声声的咆哮。

    “你怎么放他走了呢？！他肯定和那个黄文是一伙的，这个时候能去镜下城的能是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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