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国想起之前从知青宿舍出来,云溪对他道她看不清路,不肯自己回家,而今她对他道月亮这么亮……
所以,女人不管大小都会撒谎?
“快放我下来!”云溪再一次拍着他胳膊低喊。
低头对上小姑娘带着些恼意的眸子,秦建国唇角微扬:“既然是我害的你踢到石头上,那我负责把你抱回家。”
月光下,秦建国低下的脸半明半暗,但他嘴角的浅笑却似被镀上了银辉,云溪的心咚的一下剧烈跳动。
恰在这时,秦建国抬脚大步前行,她下意识的伸手抓紧了秦建国的胳膊,又触电地缩回,心跳的有些乱,又很快阿对自己道,不是她花痴,是月亮的错。
对,是月亮的错,毕竟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她不看,她闭上眼就行了。
秦建国望见云溪阖上眼,猜到她是困了,便加快了脚步。
云溪闭上眼,虽看不到秦建国的脸,但他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在侵袭她四周的空间,头完,反拉住萧明珠快步离开,好似后头有狗在追她一样。
云溪:“……”
屋檐下,小黑冲着来娣的背影汪汪叫唤了两声。
灶房里再次剩下云溪和秦建国两人,气氛有些微妙。
“我困了,我先去睡觉了。”云溪打了个哈欠抬脚要走,手腕却被抓住。
“等等,先看看你的脚,我点火。”
嗤的一声火柴划着,点燃一根松油枝,火光明亮,橘红色的光亮照在人脸上透出暖意。
“我的脚真的不疼了,不用看。”云溪再一次拒绝。
秦建国抿了抿唇,放下装着松油枝的碗,说了一句话就抬脚往外走。
“你自己看,我出去洗个脸。”
他步子很大,云溪还未回应,他便已经跨出灶房,不一会儿井边传来水流声。
她弯腰脱下鞋,一股汗脚特有的气味扑面而来,她自己都忍不住别过脸去,这便是她拒绝在秦建国面前脱鞋的缘故,羞耻啊。
脚趾头踢得确实重了些,皮破了,血凝在袜子上,脱下袜子时带起伤口,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脚趾头破了?”
灶房门口忽然传来秦建国的声音,云溪下意识想缩脚,但秦建国已经赶了过来,她自暴自弃地将脚一伸:“破了,流血了,不过包扎前得先洗脚,我的脚臭。”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秦建国的神色,看到他先是皱眉,旋即从旁拿起一个木桶往外走。
“等下,我给你打水过来洗脚。”
云溪愣了一下,猛的醒神,起身一边单脚跳着一边喊道:“你不用打水,我去井边洗脚,得用流动的水清洗,以免伤口受污。”
已经跨出灶房的秦建国,扭头与她道:“你拿凳子坐门口,我拎着水过来给你淋洗。”
云溪其实是有些懵的,直到她的脚腕被一只大手握住,她脱口问道:“你有给你妹妹洗过脚吗?”
秦建国愣一下,但很快舀了一瓢水淋在她的脚上,一边回道:“我妹妹五岁之前是我带的。”
云溪知道这个时代哥哥姐姐带弟妹的方式,那是把屎把尿洗澡洗脚全方位伺候,所以他现在帮她洗脚,不过是当她是他妹妹。
这一刻,云溪说自己是轻松还是失望,一股难言的滋味堵在心口。
“好了,洗干净了,我自己包扎。”齐悦缩脚道。
“还有一只脚。”秦建国去抓她另一只脚,但云溪缩得更快。
“我一会自己洗,先处理这伤口要紧。”
云溪飞快地擦干了受伤的脚,单脚跳入灶房,蹦蹦跳跳到床边,找出纱布,酒精开始包扎。
酒精触到伤口的那一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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