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坐在安布力的皮卡车里,继续向哈吉米边防连前进。
走过的那几十公里山路,一直是在半山腰盘旋,一侧是山,一侧是沟,步步惊心。此时,山路伸入沟底,这一段河谷开阔,车沿着河边前行。
河道平坦,河里水不大,也不清澈。看得出来,这段路刚才并没有下雨。
安布力拍着方向盘说:“雨停了,太好了,过了这条河,再走十公里就到哈吉米。”
刘翠整理了一下怀里抱着的鲜花,兴奋地说:“谢谢你啊,村长,若不是搭你的便车,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上边防连呢。”
“不客气啦,指导员嘛,我的朋友。他交待的事,一定办好。”安布力面带微笑。
路开始变道了,离开山脚向河道里拐去。这时,路与河滩已经分不清了。也许本来就没有路,车就是在河滩上走。
刘翠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大山突兀出来,山的两侧有各有一条峡谷,右侧的峡谷较宽,河水是顺着这个通道流出来的,左侧的山谷较窄,路却向那个方向延伸。
皮卡车扭来扭去向河道中间驶去。
“村长,我们要从这河里淌过去吗?”刘翠问,“能过得去吗?”
“没问题。这条路我走了不知多少遍,哪个地方有坎,那个地方是坑,我一清二楚,你就放心吧。这么宽的河道,河水不深,淌过去没问题。”安布力村长自信满满。
车速降了下来,开始涉水前行。或许是因为这河道走得车多了,水面下的路基坚实,车走在上面,并没有多少阻力。
车子越接近河道中央,河水越深,水流越快,车子左右摇晃得越明显。
刘翠开始有点紧张,不过她相信安布力的判断和驾驶技术。
车子继续前行,河水已没过半个车轮。突然,车头向右一栽,好像是右侧前轮掉进一个坑里,卡住了。
刘翠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她故作镇静,没有叫出声来。
安布力稳稳地加大油门,缓缓向左打方向,车头扭了扭,爬出了坑。
“果然是有经验的老司机。”刘翠心里想。
安布力紧紧抓住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他在搜寻着水面下的路基。
刘翠发现,河水变得浑浊起来,水面出现了泡沫,水流似乎在加速。她扭头向右侧的车窗外望去,河道上游白花花的细浪向车身涌来,一时间她感到自己的渺,感到河水的汹涌。
安布力想尽快穿过河道,油门踩得更狠了,汽车出发怒吼般的轰鸣,然而速度却并没有冲起来。车子反而慢下来。
刘翠明显地感到车身向左倾斜,她又紧张了起来。眼看着车子一抖一抖地停下来,熄火了。
“不好,陷住了!”安布力大声说。他赶快重新启动,并幅度调整方向盘,油门一轻一重,听得出车轮飞转,车身只是微微左右晃动,并没有前行的意思。
“怎么办?”刘翠心里发慌,把怀里的鲜花抱得更紧。
“我下去看看。”安布力打开车门,跳下车。河水快接近他的膝盖。
安布力扶着车门,走到左侧前轮附近,用脚试了试车轮下的路基,摇摇头,又登上车。他的裤管、鞋子里全是水,就这样带到车里。
安布力看着刘翠说:“路基被冲坏了,下面是全是沙子,车动不了。”
“那可怎么好?要么,我下去推试试?”
“不行,河水太大,不安全。”
安布力这句话还没有说完。车身进一步倾斜,刘翠叫了起来:“怎么回事?”
的皮卡车在河水的冲力下慢慢向左侧倾斜。刘翠听到了河水的吼声由远及近,她的心在颤抖。
“不行,要出事,不能在车里待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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