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两三年,匆匆又夏天。
逐燕未觉晓,少年已翩翩。
此时,离那个多事之秋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了。
蒋璇的生活也渐渐平静了——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多好。一年前她读完了本科,考研考到了巴黎大学学服装设计。韩澈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似乎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见。
巴黎的深夜是很安静的,特别是在塞纳河畔。夜深邃而幽静着,蒋璇搬来梯子爬上了天台,静静地看着巴黎的月亮,听着河水拍击的声响,格外安详。
不知怎的,她有点想家了。
可是,她的家还在吗?父亲在牢里,母亲改嫁了,韩澈更是不必多说,似乎天地之间就只有她一个人。这么多年过来了,蒋璇也在逐渐习惯了这样平淡的生活。
对她来说,刚刚好。
随和融洽安详着的生活。
来巴黎已经有一年了,却未曾交到几个知心朋友,最好的朋友郝好在大西洋的那一头——哥伦比亚大学。孤孤单单的就这么过来了。
韩澈,没有你我也可以过得很好。
蒋璇下了天台,随意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飞鸟集下来。也许此时此刻,也只有泰戈尔能安抚她孤单的灵魂吧。
就像诗中所说的那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
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却装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的距离,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互相了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星星没有交汇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瞬间就便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无法相遇。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飞鸟与鱼的距离,一个翱翔天际,一个,却深潜海底。”
若是从未遇见你,会怎样?
我的青春,会就此黯淡无光,还是会别有一番色彩呢?
眼望着那波光粼粼的塞纳河水,蒋璇嘴角微微漾起一丝微笑,沉沉睡去。
风呼呼得吹着,吹动了她的头发。
美丽的少女啊。
愿你永安好如初。
——
秋高气爽,已经深秋了。
明白的都知道,此时是塞纳河最美的时候。街边的书摊画展,街道尽头的咖啡店飘香四溢,就好似一幅画卷,身临其境。
唐缘和林亦含已然成为密不可分的两个人,整天都腻歪在一起。此时正是国内读博士的高峰期,唐缘能够出来,自然与林亦含脱不了干系。
也许就是在马路旁吧。
蒋璇走过,唐缘走过,林亦含走过。
唐缘走着走着,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浮动着的人群,似乎想寻找着什么。
林亦含见唐缘忽然停下,很是奇怪。
“怎么了吗?”她轻声问道。
“没什么,也许是我太敏感了。”唐缘笑着摇了摇头,“走,去看看画展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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