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这个年代的绿皮火车真的不是一般的挤,尤其是在西山市这一带。
因为地处湘省西陲,并不在南北贯通的京广线主干沿线,从这里北上,每天只有两趟过路车,而在年后这段时间,北上的除了回家过年返单位的、北上做生意出差的,还有大量学生,因此想挤上车并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
就算挤上了车,结果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挪不动脚的过道老老实实地站着,别想有得坐。
这样的局面一直要到车过了湘省省会,上了京广主干线后才有所缓解。
可就算车厢稍微空了,开始有空闲的座位了,想坐到一个座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有时候不是因为没空座,而是车上有横人。
前世的今天,余文刚就在车上碰到了一个横人。
那是一个一米八几个头、膀大腰圆、光头加纹身的年轻汉子,一看就是一个不好惹的主。
当时,车过省城长市后,余文刚附近恰好出现了一个空座。
两人位上靠近过道的一个空座,空座旁边就是那个横人。
意外出现了。
那个空座刚空出来,过道上的人刚想去抢座,那横人却把脚一抬,占住了那个位置,狠狠地说:“你们想都别想,老子块头这么大,你们一坐过来,把老子挤到了怎么办?”
看着他脖子和手腕出露出的纹身,周边的人怂了,没人敢去抢占这个位置。
余文刚不干了。
从上车到这里,他可是在过道站了足足四五个小时没挪步,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没人敢坐的空座,他岂能放过?
别忘了,过去的他也是一个狠人,不是吓大的。
在青葱校园之外,他可没怂过。
“兄弟,让让,让我坐一下。”
一开始,余文刚还算客气的。
那横人看了比他矮了半个头、小了一大圈的余文刚,开始耍威风了:“你算哪根葱?再叫,老子弄死你。”
这下把余文刚惹毛了。
像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只要在街头混过的,啥都能忍,就是忍不了言语的挑衅,忍不了一口气。
他又冷冷地问了一句:“你让不让?”
“不让咋地,再说老子弄死你。”
那横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摆出了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余文刚把工具包牙舌一掀,从包里抓出了砌刀,二话没说,直接就冲着横人抡了过去。
抡了不止一下。
下手要狠,打嘴炮没用。
在街头混过的狠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
祸大了!
看着头一歪,瘫倒在座位上的横人,余文刚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转身就跑。
不跑不行。
在这个没有摄像头,警力又严重不足的年代,很多狠人出门在外行·事是没有顾忌的,但大家都知道,犯了事必须得赶紧跑,一旦被抓·住,后果就很严重。
余文刚一连跑出了好几个车厢,趁人没注意,闪进了一个无人的洗手间,把门反锁起来。
很快,他听到了车厢内的嘈杂声。
那是乘警在搜寻凶手也就是他的声音。
麻烦大了!
如果被搜到这个厕所,他就跑不掉了。
确实麻烦大了。
就在这时,厕所的门被敲响了:“里面有人吗?赶紧出来!”
余文刚稍稍有点慌。
不过还好,就在这时,列车进站了。
余文刚把洗手间的车窗一掀,趁着列车减速的机会,从窗户爬出去,跳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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