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候着。
值此间隙,兄弟俩向院内打量,只见此宅院落宽敞,正前是高大的房屋,两侧绕以抄手游廊,通往后进院落。正屋前建着垂花的门庭,隔以五彩的影壁,绘大红富贵牡丹图,显得十分雍容华贵!
兄弟二人正啧啧赞叹间,此时从堂内走出一人,只见他身材高大,黄白面皮,通关鼻梁,一张阔海口,二目炯炯有神。王猛、孙忠一瞧认得,来者正是李顺。
只听李顺笑道:“啊呀,原来是二位哥哥来了!有失远迎,欢迎!欢迎!”王猛、孙忠抱拳寒暄,李顺又请二人入屋内说话,孙忠只摆手道:“俺哥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几句话说完就走,不敢叨扰!”李顺呵呵一笑,问道:“但不知二位哥哥有何话说?”
孙忠清了清嗓子将要开口,却听王猛道:“俺俩方才路过县衙,那衙门口儿竟贴了布告出来,说以后盐茶、布帛全都要官办,不允许私买私卖了!”李顺惊道:“噢?竟有这等事?”王猛道:“对呀!那浆糊还没干呢!”
孙忠接道:“李兄弟,你是靠贩茶为生的,这回官府的规定可对你大为不利,你……你可要有个打算!”李顺点了点头,说道:“嗯,我晓得了,多谢二位哥哥!”王猛道:“你知道就行了,俺哥俩告辞了!”李顺搭一请字,将王猛、孙忠送出院外。
李顺回到院内,背手踟蹰多时,竟一阵大笑!恰此时,又从屋内走出一人,只见此人身高过丈,生得膀大腰圆,正是李顺的姐夫王小波。
王小波问李顺道:“你因何发笑?”李顺直将经过复述一遍。王小波听罢不住点头,又问道:“那……你有何打算?”李顺牙关紧咬,眼中射出一股杀气,只道:“时机已然成熟!”王小波道:“此话怎讲?”王小波道:“川峡豪民多旁户,蜀地赋役深重,民怨积深。而今,官府禁止私卖盐茶布帛,摆明了是巧取豪夺,必然导致百姓断了生计,对朝廷愈加不满,所谓官逼民反,正是举事之良机!”王小波点了点头,说道:“内弟可有把握?”李顺肃道:“事在人为!”王小波咂了咂嘴,又忧虑道:“你在本地虽有些威望,但若想一呼百应,恐怕……”李顺哈哈一笑,说道:“姐丈无须担心,我自有妙计!”
恰此时,自游廊里蹦跳出一男童,身穿着锦花衣裤,头发乌黑,眼睛水灵,长得十分招人喜欢,原来是李顺的独子,名叫李雄,今年将将三岁。
李雄儿怀里抱了一只大花猫,走路蹒跚,边走边奶声奶气道:“爹,娘叫你们吃饭!”李顺见之面露喜色,一把抱起李雄儿,亲了一口小脸蛋儿,笑道:“雄儿乖!”与王小波说笑着,到后院吃饭。
酒菜早已备好,大姐李香、弟弟李义及妻子雷氏正在屋内候着。李香、雷氏二夫人不必多言,单说李义那小伙子今年将满十八岁,生得相貌英俊,自幼习武,有一副好身手。见哥哥、姐夫回来了,李义上前招呼,一家人不分彼此团团围坐,共同吃喝。
当晚歇息时,雷氏哄睡李雄儿,与李顺道:“相公,今日白间你与姐丈在前院里谈些什么?怎么老半天不回来吃饭?”李顺多喝了几杯,只将心中想法告诉雷氏。雷氏闻听吓了一大跳,惊恐道:“相公,咱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要……要谋反呢?官府不让卖茶,咱就不卖了呗,反正咱家的钱也够花。再者说了,造反可是要……要诛灭九族的啊!”说着竟啜泣起来。
李顺颇为不悦,直斥道:“你懂什么?妇道人家!快睡吧!”呵斥了雷氏几句,而后闭目盘算。古人讲夫唱妇随,雷氏虽不同意丈夫此举却也无可奈何,只有胆战心惊度日的份儿了!
翻回头且说整个青城县,自官府禁止私贩布帛茶盐后豪强地主趁机释贱贩贵,投机倒把,盘剥百姓,从中渔利。贫困农民丧失家业田产,众多小商贩断了生计。官府设置博买务,低价购茶,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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