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的他灰头土脸,身上似还挂着彩,发髻也已零散不堪。
额间鬓边垂下的碎发,令他更显憔悴,似一下老了十来岁。
“兆兴,快起来,有什么事起来再说。”杜荣生缓声道。
“是啊,兆兴兄弟,起来再说。”康寅上前一把把鲍兆兴扶起。
“谢老爷,谢大总管。”鲍兆兴起身拱手致谢,随后发现厅中还有他人,忙见礼:“哦,子逸少爷,邵阳公子,张公子,鲍某这厢有礼了。”
“鲍叔叔,不必多礼。”陈子逸,郝邵阳起身回礼。
“前辈客气了。”张旭随即也站起拱手道。
“好啦好啦好啦,都坐都坐,都坐吧,康寅你也坐!”杜荣生开了口,众人自当落座。
“是!”康寅与鲍兆兴,恭顺的应了声方坐下。
陈子逸与郝邵阳,张旭三人则只是拱手示意。
“兆兴啊,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啦?”鲍兆兴刚坐下,杜荣生就急切道。
苏州那边已经出事,他可不希望,鲍兆兴他们走的这趟货也出问题。
那可是南京户部尚书李大人,为即将出阁的小女儿订的,真要有个什么差池,可不是赔钱就能了事的。
“老爷,兆兴对不住您,那箱货被人掉包了。”鲍兆兴愧悔难当,一脸惭色。
“掉包!”轰!杜荣生顿时懵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家的耳朵。
套着三口箱子,每个三箱子都上了把锁。
为防意外,他将自己近身护卫都派了出去,而且三把锁的钥匙,除了自己外,只有李大人手上有。
怎会被人掉包的?
“怎么回事?”惊诧万分的康寅脱口道。
鲍兆兴一叹,便将整件事的经过道出:
话说那日,李府总管验过货品装箱上锁后,他们弟兄三人,就带着三家丁押货上路。
货放在马车上,他们弟兄三人,和李总管及随行小厮守在车中。
三家丁策马在旁,他们走的是官道,进的的是老店,一路上倒也太平。
可货送到李府,开箱查验时,却发觉第二个箱子有些不对头,在场之人都起了疑心。
待三个箱子完全打后,他们才发现,箱子里的货竟都被人掉包了。
所有的纯金的饰品,都成镀金的,用和田青玉做成上好玉饰,也也成次品。
先前听闻货变掉了包,三人就知事情不妙,再看杜荣生主仆三人神色,便料想此事怕是不小。
此刻听鲍兆兴讲完,方知杜荣生麻烦大了。
虽说南京而今只是陪都,六部的官员也多是闲职,可官毕竟是官。
何况自古民不与官斗,人姑娘出阁用的东西被人掉了包。
这般晦气的事,真要叫起汁儿来,杜府上下不死也得扒层皮。
这还真是,屋漏偏分连阴雨,破船又遇顶头风。
只是三人此刻更好奇,这事谁干的,如果说苏州之事有可能是意外。
那南京这摊子,绝对是有人故意为之。
可将两件事连起来看,就值得玩味了。
不到一月就要交的货,那李家小姐的婚期想也不远,两桩事赶一块了,说是凑巧,怕是没人会信。
只是,那是会是什么人?他又想想做什么?
是想借此打压杜甫的生意?
自古商场如战场,杜荣生在商场打滚多年,自不乏对手。
可以他今时今日的财力,布庄的事处理不好,损失自是难免。
但对杜府而言,应该还不至于伤筋动骨。
倒是李府的事有些麻烦,只是李家的总管一直跟着,这事倒也不会,全怪在鲍兆兴三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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