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一听,心想坏了,一心想着摆弄自己的才学,却忘记正身处他乡异族,一不小心,是会掉脑袋的。
怎么办?
李敢不想多想,立即答道:“我来自蜀中。”
“蜀中?李家?”金竹追问。
李敢暗暗叫苦。
随便说一个家族?以金竹的身份,只怕很快就可以派人前去核查真假。
直接说自己是飞将军李广的儿子?曾经的关内侯?这倒是有一件证物。
李敢不由得想起了身上的那个小锦盒,其中的那封李广遗留的亲笔信,应该能证明自己的身份。
但是,李敢不敢把它拿出来。
如果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是来自汉国著名的军人世家,只怕金竹会直接把他视为奸细,推出去砍头。
再说,经过江水的泡浸,锦盒已是残破不堪,李敢在察看时却发现一个夹层,其中藏有一物,研究了几天,一直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蜀中司马家,我只是仆役,所以姓李。”李敢终于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说辞。
“司马?”金竹却是心中一动,急忙问道:“可是司马相如?”
“正是家主。”
别看司马相如的官职不高,但他与卓文君的爱情故事却是世人皆知,是无数年轻男女崇拜的对象。
而且,司马相如于建元六年曾经出使巴、蜀,一篇《谕巴蜀檄》深得西南夷各族的拥护。
“当真?”金竹犹在半信半疑,继续追问道:“为何你要远离蜀中?为何会坠入江中?”
“家主病重,偶然得到神医义妁的行踪,到处寻找,不想会失足坠入江中,幸运的遇上公主,将我救起。”
“哼,汉国的数艺,有如此厉害了吗?”
李敢露出了追忆的神态,笑着说道:“我本是管家,也算家主信任的人,所以得他亲传不少的技艺。”
金竹冷笑,“说得倒也合理,但你身上箭伤,如何解释?”
李敢不急不缓的回答:“这是旧伤,因家中大女与人争执,我因此而受伤。”
“你要说真话,不准欺骗公主!”亚朵大声说道。
这一句貌似喝令李敢,其实她暗自里喘了一口长气,终于放下了高悬着的小心肝。
金竹正在思索着,闻言笑了,“行,本公主就当是真话,李敢,别怪我怀疑,你来历不明,公主府又不是寻常之地,不得不小心。”
李敢表示明白。
“李敢,公主用珍贵的草药救你一命,必须好好报答,懂吗?”亚朵大声的训斥着。
见她又是这一句,李敢只得苦笑以对。
金竹左右打量了一下两人的神态,突然璀璨的一笑,“李敢,如果你安心留在这里,建功立业之后,本公主必有重赏,到时钱财美色,应有尽有。”
说着突然露出神秘的笑容,接着说道:“好似亚朵这般的美丽女子,也会有的。”
诱惑,明目张胆的诱惑。
亚朵已经大发娇嗔、捂着小脸跑了,临走前还重重的踢了李敢一脚。
金竹则是很满意的看着这一切。
如果李敢真的是人才,正好用亚朵栓住他的心。
李敢的教书生涯轻松又惬意,以他的水平,随便弄一点小玩意出来,都足够他的学生们惊艳半天。
斜阳西下,湖面上波光粼粼,李敢躺在公主府后花园的草坪上,舒服得连手指都不想动弹一下。
金沙小公主“噔噔噔”的跑过来,用力的拉着李敢的衣袖,口中焦急的大叫:“先生,为何我的风筝无法飞起?”
李敢只得起身,接过她手中的风筝,调整了一下几根引线,然后用力的往上一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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