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露出了几丝歉意,“我想着彭家也是识时务的家族,只要我们做得足够好,不愁最后不能安然解决。”见着沈紫言眼中隐隐的责备,苦笑了笑,“我的确是将家族放在了首位,也太过自信,总觉得只要肯想法子,没有不能解决的事情,没有不能过去的坎。”
沈紫言很快就明白了他的这种心理。或许正是由于他生在福王府,从虽然遇到过不少波折,可最后都很好的解决了。也就给他造成了一种错觉,以为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
沈紫言就叹了一口气。
的的确确,事在人为。可有些时候,总得做好最坏的打算。尤其是在事关人命的时候。
杜怀瑾长长的眼睫眨了眨,越发衬得他肌肤如玉,“听了你那句话,我想了一整夜,或许是我错了,凡事总有例外。也许到时候就如你所说,是我亲手害死了我的二哥。”杜怀瑾细细的摩挲着她精致的眉眼,一次又一次。
最后终于按捺不住在她嘴角啄了啄,“紫言,你知不知道,我听见你说出那样决绝的话,心里和北风刮过似的,旁人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叫我心痛,唯有你个女子,就那么一句话,将我从前的自信不知吹到哪里去了……”
这算是杜怀瑾说过的,最缠绵的情话了。
沈紫言身子虽然仍旧有些不适,可还是露出了笑意。
心中如繁花蓦然绽放。
当初的掷地有声,现在这样轻这样细,如不存在的雪,在她心里浮浮沉沉,那些柔软的犹豫,是许多看不见的手,又一次羁住了她。
沈紫言就主动揽住了他的脖子,轻声说道:“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话还未说完就被一把扣住了后脑勺,而他的唇就如同三月的桃花一般,飘洒在了她的唇上。沈紫言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直到有些喘不过气来时才被他松开。
杜怀瑾想来也是动了真情,别开脸,大口大口的喘气,似乎怕沈紫言生气,又转过脸来理直气壮的说道:“是你先勾我的。”看着他恶人先告状的模样,沈紫言顿时无言。将他从上打量到下,再从下打量到上。
杜怀瑾双靥微红,看着她若有其事的打量着自己,竟没来由的觉得紧张,托住她的下巴,不让她再乱看。“你看什么?”沈紫言嘴角抽动,“看无赖。”杜怀瑾一点也不见生气,笑眯眯的看着她,如同大灰狼看着白兔的那种神色,“那我就无赖给你看看!”
沈紫言大惊失色,慌忙推开他,往床上顺势一滚。这一突然发力,大红色的罗帐都险些被她顺手扯下来。杜怀瑾脸色顿时一白,声音都开始颤抖,“别乱动。”似乎怕沈紫言误解,语气又柔和了几分,“紫言,我不闹了,别乱动。
沈紫言看着他煞白的脸色,微微一愣,当真也就不再动作。
杜怀瑾额头都渗出了一层细汗,“紫言,乖,别乱动,我不过来就是。”好像在哄孩子一般。沈紫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也不知什么事,也值得这样紧张。杜怀瑾似乎犹处在方才的惊心中,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紫言,你还是歇息吧。”
沈紫言本来还欲逗逗他,但见着他脸色实在太肃然,也只得罢了,依言安安静静的靠在了床头。随口说道:“你这么紧张作甚?”杜怀瑾一面擦拭着额头的细汗,一面就将她抱住了怀中,“你身子不好,别这么胡乱动来动去的。”
沈紫言心里一暖,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没事。”杜怀瑾哪里会因为她这句话就放松下来,身子绷得紧紧的,正色看着她:“以后不许乱动,出门的时候,一定要让丫鬟扶着。天这么冷,路又这么滑……”
沈紫言微微有些错愕,怎么杜怀瑾这脸色,好像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
念头闪过,心里顿时一颤。难道当真是病入膏肓,所以杜怀瑾才这样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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