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闲话家常的口气,“你在养病,是谁带着李仁在你房中来来去去的?”李仁是那孩子的名字。
沈紫诺显然对这事从来没有注意过,一怔之下,顺口答道:“也不过就是看管着李仁的妈妈罢了。”沈紫言强忍着没有说话,唯恐自己一说出口,话语就会变成伤人的利剑。只是心里十分不悦,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李家也是书香世家,又不是那门户,没有规矩。一个带着身份不明的孩子的妈妈,都可以随意在二奶奶的房中自由来去,这不是欺负沈紫诺好性儿这是什么?
好不容易打消了沈紫诺认下李仁的念头,现在又出了这等煞风景的事情。沈紫言只觉得头疼不已,抚了抚额头,漫不经心的问道:“姐夫今日在做什么呢?”沈紫诺就抿着嘴笑道:“你姐夫原来打算开春参加乡试,现在虽然延迟了,可还是不敢懈怠,正闭门读书呢。”先帝驾崩,明年的科举在国丧期限内,自动延迟到下一年。
这么说,认下李仁一事,从头到尾,就是沈紫诺的一厢情愿了。
不但李夫人没有同意,就连沈紫诺的夫君李骏对这事也是浑然不知。沈紫言可不相信沈紫诺想要认下李仁一事是一时兴起,这事多半是有人在背后指点。一个四岁的孩子,没有人的挑唆,怎么会一直往沈紫言的院子里跑。孩子大都是敏感的,他撞掉沈紫诺的孩子,已经是闯下大祸,又怎么敢有事无事的再往沈紫诺跟前凑。只怕是有人看出沈紫诺心慈手软,和那孩子说了什么,才让他一直在沈紫诺眼皮底下出现。久而久之,沈紫诺自然就生出了怜悯之心。
就是猫狗,时常在自己跟前凑,时间久了,也能生出感情来。
沈紫言冷笑了笑,这李家倒也有不少别有用心的人。
只是一抬眼见着对面沈紫诺羞愧的面容,到嘴边的话又说不出口了。现在她心里应该还在为了不能认下李仁有一丝愧疚,自己就是说有人在背后指点,她也不见得会相信。只得不咸不淡的寒暄了几句,渐渐说到通房的事情上来,“姐姐房里可安排了人?”
沈紫诺羞赧的摇了摇头,面红耳赤的说道:“你姐夫忙着读书,也没有那个心思。”“那就好。”沈紫言松了一口气,以沈紫诺的性子,不抬通房和姨娘,才是最稳妥的法子。不过这事通常是由男人的意愿决定的,现在听说李骏没有那心思,沈紫言也松了一口气。
沈紫诺却目光灼灼的看了她一眼,坐近了些,低声问:“你月信可有来?”沈紫言一怔,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些窘迫,“每次都按照时候来的。”沈紫诺目露失望之色,但随即又笑着宽慰她:“没事,你还年轻着呢。”说起子嗣之事,沈紫言也知道这事是急不来的,可心里不可能没有负担。她清楚的知道,现在不止是福王妃,就是杜怀瑾,也对孩子充满了期待。若是自己这样长久的没有喜讯,日子久了,沈紫言几乎不敢想象后果。
只怕,抬姨娘是迟早的事情。
想一想就让人心寒,沈紫言可不愿自己的一生,就是困在这座院子里,可那些姨娘们勾心斗角,闹得面目全非。她想要过的,是悠闲的,自在的生活。和杜怀瑾痴缠了那么多次,还是没有消息,沈紫言自己心里不可能没有气馁的感觉,只是不好露于人前。
这事哪里好让沈紫诺操心,沈紫言忙笑道:“我进门时日也不多,王妃又是极好的人,倒也没有催过。”说着,笑了笑,“说起来,我大嫂昨日传出喜讯了呢。”沈紫诺微微颔首,“你大嫂有了喜讯,你身上的担子也轻些。”想到什么似的,又问道:“我听说裴阁老和父亲不和,你大嫂不会……”
沈紫言摇了摇头,从进门起,便没觉得大夫人对自己有敌意,反倒是二夫人,上蹿下跳,没个消停。“大嫂是和善之人,待我也是极好的。”沈紫言说着,暗自叹了口气,沈紫诺不是不聪明,有些事情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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