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笑道:“随风去审红梅了,姐忘了么?”沈紫言叹了口气,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这事一日不解决,我一日难安心。”墨书扶着沈紫言进了院子,替她揉捏着腿,笑道:“姐常常劝我们,凡事不可心急,怎么这次自己先犯上了?”
沈紫言失笑,“这样说来,你们对我也有怨言了?”墨书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我们只会念着姐的好。”沈紫言愈发笑了起来,“你如今也会托大了,得闲就拿了我来打趣。”主仆二人正说笑间,随风撩帘进来,未语先笑,“墨书托大了?赏一顿板子吃便罢了。”墨书假意怒道:“我撕了你这起烂嘴的!”作势欲扑,随风忙笑着躲了躲,抱住了沈紫言搁在榻上的腿,“姐救我,墨书恼羞成怒,让人说中心事了,要打我呢。”
默秋站在一旁直笑,忙上前拉开了二人,“你们在姐面前也该有个样子才是。”随风顺势站好,笑道:“姐,如照着您说的,让红梅和十七当面锣对面鼓的对质,那红梅也就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了。”
沈紫言顿时来了兴致,从榻上坐起,“怎么说?”随风道:“红梅说,是燕姨娘给了她二十两银子,只让她吓唬吓唬二少爷,便罢了。”沈紫言微微一沉吟,想想前因后果,倒也说得过去,“她难道就没有提起金姨娘?”
“没有。”随风回答的很干脆,“因着墨书说她和金姨娘长得像,我特意留了会心,问了又问,她半字没提到金姨娘,只说是燕姨娘给了她银子,让她这样做的。”沈紫言总觉得见着金姨娘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之觉得这个人绝非善类,只是又找不到什么错处,只得罢了。论起来,青钰身上的事可不知这一件,还是那次夹竹桃的事情,至今还是个谜团,也不知道那贾林媳妇到底受了谁的差遣,若母亲没有那样心急,好歹还能问出一二来。
沈紫言想了想,说道:“这样看来,此事必是燕姨娘做的无疑了,只是她还没有提到别的事么?”随风摇了摇头,“没有。”沈紫言微微有些失望,坐在榻上沉吟半晌,叹道:“姨娘的事情不该我过问,只是母亲性子绵和,又不善与人争执,现今又是有孕在身,也不知能不能镇得住那燕姨娘,那也是个撒泼性儿的主。”
墨书也深以为然,“不如,您去和老爷说说,让老爷出面,又是铁证如山,那燕姨娘也没处可辩的。”沈紫言想了想,颇为无奈,“也只好如此了。”墨书起身便欲走,被沈紫言叫住,“等等,先陪我去燕姨娘那里走一遭。”墨书诧异的望着沈紫言,“姐,您这是……”
沈紫言眼睛似水般的明亮,狡黠的笑了笑,“我还没去见见我三弟呢。”墨书等人面面相觑,拥着沈紫言去了燕姨娘处。进院时,只看到门前两个未留头的丫鬟没精打采的坐在那里剥莲子,见了沈紫言,唬了一跳,忙迎了上去,“姐今日怎么得闲来逛逛?”
沈紫言淡淡说道:“如今天黑得早,不敢午睡,闲来就四处走走。”自有人去通报了燕姨娘,也不见人出来相迎。墨书与随风交换了一个眼色,扶着沈紫言进门,便觉一股暖香袭来,打在人面上十分的舒适。
“阿福气性也太大了些,行动处就给人脸子。”燕姨娘逗弄着怀中的婴儿,不言不语的将那孩子交给阿福抱着,然后不慌不忙的从榻上起身,坐在铜镜前,自顾自的画眉梳妆,竟是将沈紫言视若无物一般。
沈紫言也不恼,只当没有听见她的指桑骂槐,凑上前看了看那婴儿,阿福身子绷得紧紧的,唯恐她触碰到那孩子,沈紫言自寻了一处坐下,自顾自的说道:“我听说燕姨娘在家时,也是风雅之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古玩花木,也是知之甚深。”
“那是自然。”燕姨娘脸色和缓了些,挺直了腰杆,扬了扬下巴,已有几分傲然之色,“不但是我,就是我的丫鬟阿福,耳濡目染的,也都知道些。”沈紫言心中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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