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乃是众人南迁之地,东北幽燕之地远在千里,此二者南辕北辙,所以这并不是玄成子的疏忽,而是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罢了,自然没有提起的必要。
而原本已窥石闵命运的谢燕,却因对玄学一道不甚了了,竟失去应有警觉之心,心头间刹那闪过的一丝恍惚,又被颜丰突然的插话,给湮灭在浩瀚思绪之中,不知岔到那个犄角旮旯里了。
“这样说来倒有些道理。”老颜丰手捋白须,听到倒也仔细,轻轻点着皓首,表示赞同:“如此这马倒也换得。”
“嘿嘿,换马之利又何止汗血踏南地必妨其主这一条,你们且看!”折了老颜丰的面子,玄成子也是喜笑颜开,拿出宜将剩勇追穷寇的劲头,手指顺着马鞍,向后一指天龙驹的双股。
时值正午,虽是秋日,可阳光依旧灼灼耀眼,银色光彩之中,道道银毫翻起旋来,宛如一朵银色焰火,盛开在天龙双股之上。
“步景一词最早出于汉光武帝之时郭宪所撰《洞冥记》,书中有云:东方朔游吉云之地。得神马高九尺,股有旋毛如日月之状;如月者夜光,如日者昼光,毛色随四时之变。西王母税此于芝田,因食芝田之草。东王公弃之清津,因其而返,绕日三匝,入汉关,马上睡眼不觉而至,名步景。”
说到这里,玄成子满是褶子的老脸,竟然遮不住微微现出的红色,显然心情有些激动,而一旁的颜丰,也若有所思一般,微微点着头,算是认可玄成子之言。
可谢燕却有些不以为然,当然以他的经历,所读古籍也是有限,若不是当年义父赵毅,向他传授过一些相马之学,谢燕都还不知道《洞冥记》的存在。
《洞冥记》是本什么书?按照谢燕的理解,那就是一本类似后世的玄幻小说,所以听到玄成子这般煞有介事一般,不由微微一笑道。
“愈爷爷,步景确实马中异种,百年难遇之神驹,可这《洞冥记》乃是是志怪之说,如何当了真?”
“哎!”听到谢燕这般评价《洞冥记》,玄成子有些不悦:“道门玄通、世间异事,即便夫子都曾说过,之外存而不论之言,你这小子怎滴这般胡言乱语!”
“是是是!”事涉信仰宗教,谢燕可不敢与爷爷辈的玄成子理论,虽被呵斥一番,也只得连声称是。
“燕哥儿,《洞冥记》一说,不用再议!”颜丰这时一言而决,对于颜丰来说,《洞冥记》是真是假,他并不在乎,他所关心的则是,玄成子尚未说出口的另一利!
“且听玄老道如何分说?”颜丰一双老眼盯着玄成子,目露希冀之色。
“哼!还是老家伙知道轻重!”既然占得上风,老道如顽童一般,总是不忘口舌之上占点便宜。
既然想知道答案,颜丰自然也就没有在意玄成子的抢白,也就未曾反唇相讥,静等着老道的下文。
一拳落空,玄成子也是有些悻悻,只得继续开口说着:“且不论《洞冥记》是真是假,今有步景在此,便可证实此马确实存在!”
众人点头,此言倒是不虚。老道一看几人赞同,也是手捋白须,面上又显得色,继续开始显摆起来。
“步景异种,自带日月双旋印记,此乃上映天象之兆,东方甲乙双木成林,林者需得日月之光辉,方可枝繁叶茂,林盛则鸟可栖身,食物丰美,此为大吉也!”
“妙!甚妙!”老颜丰眼中一亮,双掌互击,口中连连称妙!
“呵呵,太好了!”既然对谢燕有利,赵月自然欢呼雀跃,至于真假又何必在乎!
而谢燕却只是手抚天龙脖颈上,长长银色的鬃毛,微笑不语,既没反驳,也没赞同,虽然在谢燕心中,觉得玄成子所言,有些神乎其神,但内在逻辑却也能说的通,如今即将与石闵分开独自上路,在此之际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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