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说俩大老爷们儿为争个女人这么兴师动众的肯定集体挨处分,史今有心息事宁人,他自然得顺坡下驴,于是连连点头说是。
杨阳面子也真不小,竟找来一连某德高望重的排长当见证人,据说是同年兵,那位都已经提干了,这位也快了。
公正人到了,杨阳大度,手一请,上杠。伍六一才没心思跟他谦让,二话不说一跃而上。
周韫盯着杆上那人,四下静下来了,她心里更是隐隐发紧,跟自己在上面似的。
伍六一年少无畏,一咬牙七八十个就过去,愣是顿都没顿一下。
杨阳也不是白给的,毕竟是老兵,手下不温不火,轻轻松松悠了一百来个。伍六一心说这小子真难夹缠,咬着牙,绝不让人看出来他已经先喘上了。
其实,大家体力都用光了,他们拼的本就是毅力。
风静静吹着,只有报号的人一声声干脆利落的变化,初夏拖着冗长的余音走过,西斜的余辉在二人鬓角裁下时光,曛风轻暖,青绿军装沾染了少年的温度。
他们都在安静地等着对方放弃。
伍六一到底年青,单凭一腔热血就硬往上扛,忽而手里一滑,身子猛就往下。
小雪眼泪顿时涌出来,大喊班副你下来吧!我再不跟人扯淡了!你下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高城说你闭嘴,钢七连没认输的种。
喊完,才听出她声音里的哭腔。
周韫低头抹了抹眼泪,她知道高城一向讨厌自己,所以在他跟前从来都是战战兢兢的不敢放肆,此刻也只好委委屈屈缄了口。
七连拉拉队却开始起哄,队长白铁皮起的头,开始集体背诵钢七连的连歌。
山呼海啸,几乎埋没了伍六一大吼一声。他大喝一声,单手发力把身子一提,牙一咬,接着跟他们干啊!
那边杨班长看了看,苦笑。
一百七十八,他的确已经到了极限。
六连的急了,吼的猴急猴急,可是到底没有七连心齐,声势完全盖不过。
杨阳最终做到了两百个。
伍六一斜眼一瞅,蹭蹭蹭又做了几个,227,活脱比人多了27个。
他从杠上下来时,七连再没人拿傻大个子或者新兵蛋子的眼光看他,一个一个眼睛里闪着光,堪比对一位战斗英雄的注目礼。
周韫抹了把泪想跑上去,现场却被整连扬眉吐气的兵挤的水泄不通。抬眼,看见班副正望着自己的眼神,眉眼之间却愈发冰冷,冷冷淡淡,没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她低了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犹疑的片刻,眼泪已夺眶而出。她抬手抹了抹,这回换作周韫故作镇定,不肯叫旁的人瞧出来,她竟然也会这样伤心。
伍班副看她的眼神跟一排长一模一样,总带着一种忍无可忍的憎恶与厌烦,高高地迫过来,压得她不能喘气。
伍六一同平时一样沉默地挺着沉稳的身躯,兀自拨开人群,只把那六连刺儿头一点,淡淡问,小雪是你叫的么?
那人慌忙抬头,只见伍六一眯着眼望着自己,他竟只觉得他此刻周身笼着一股强大的气场,步步紧逼,直逼得他无处可退,缴械投降。
他开始结巴,摇了摇头,不由自主连说不敢高攀。
目的达成,伍六一自诩一向点到为止,绝不会过分诘难友军,便收了那逼人的气势,不再瞧他了。
他走到人群边缘,小雪站在外面,挤也挤不进去,看也不敢看他,干脆一个人低着头偷偷抹泪。
史今挤了半天才从里面追出来,没来得及张口劝慰,便见伍六一目光沉沉落在那一人身上,长长久久地望着她,不言不语,好像这般就能错觉时光静止,他可就可以一直这样,让那明净温软的女子安安静静地栖身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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