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的望着面前一头黑色长发的范先生,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爆炸。
“伦琴佛罗伦萨”我喃喃着,有什么东西好像试图冲破记忆枷锁的封印,如海浪般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我的认知。
“哈哈哈范范先生您您在说什么啊”我用力控制语气中的颤抖,尽量不去触及那可怕的真相。
范先生没有说话,只是把一面精美的铜镜放在我面前。
透过铜镜,我看到了自己:
擦的锃锃发亮的黑色皮便鞋,一身黑色的男式燕尾服、高大的身材、结实的肌肉,是我所熟悉的我的身体直到视线逐渐上移我看到了我的脸————
那是一张颜色苍白、面容秀气、小巧玲珑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抿成一线那是一张女人的脸。
栗色的长发垂落下来,挡住了我的蓝色眼睛:
“佛佛罗伦萨,我的我的姐姐不不对,我才是佛罗伦萨不对我是伦琴那佛罗伦萨是谁我又是谁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雌雄难辨的高分贝尖叫响起,看着眼前已经陷入混乱的“佛罗伦萨”小姐,范成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天旋地转之中,身边发生过的某些片段,像快速播放一样在我的脑中重现而过————-
面前男人之前脸上的古怪神情。
进入这间房子时莫名的既视感。
范先生听到佛罗伦萨小姐曾告诉过我们房间布局时脸上的不解,以及他之前对我的‘女士’称呼。
日记本上的熟悉笔迹。
衣帽间中的女人衣物。
带有书架的那个房间里,桌上好似化妆品的瓶瓶罐罐、以及鸢尾花的香水味。
我慢慢地蹲在地上,双手痛苦的捂着头
伴随着这些记忆一起明朗化的,是我之前疑问的所有答案。这一刻,我的脑筋忽然十分清晰,令我把一切都弄懂了———
我没有姐夫,我的姐姐一直独身。
或者说,正是因为我对姐姐某种特殊的情感,在我的内心里才会“幻化”出一个所谓的姐夫。
在松德关分手那天,姐姐拦住了我。
她想要代替我留在国内,把生的机会让给我。
无视我的拒绝,温柔却坚定地把去往杰斯大公国的护照往我手里塞:
“伦琴,你是斯蒂文亚家族唯一的男丁了你必须要活下去我的话,陛下陛下不会对我下手的。只要他想得到斯蒂文亚家族的秘密,弄清“伟大存在”到底是什么他就不会对我下手的反倒是你,此去杰斯大公国,一路上少不了阿萨辛的追杀”
我沉默着一言不发,手掌攥得死死的,视线模糊、关节都被我捏的发白。
“听话!”她严厉道:
“我是你的姐姐!父亲不在,我就是斯蒂文亚家族的家主!”
“你明明只比我早出生一天而已”
“听话,我亲爱的伦琴,斯蒂文亚家族不能没有男人”她踮起脚,在我的额头上深深一吻:
“像个男子汉一样,像我们伟大的先祖、雅各宾大师一样”
“上路吧!”姐姐回过头,声音随即又恢复了贵族小姐的优雅与肃然:
“斯科特?斯科特?”
“您忠诚的仆人一直在这里。”马夫脱帽行礼。
“告诉克莱特跟我走,至于其他的仆人我会给她们一笔遣散费,每个人不会少于100郎”
“您这是要”马夫斯科特迷茫道。
“老埃尔已经随着父亲一起回归昊神的怀抱了,一直跟随我们家的老伙计只剩下克莱特和你了我不希望你再有什么意外”
“把我送到埃里克特城,你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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