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我们三人从醉荫阁出来,继续在街头晃荡了一会儿,不久便兵分两路,各回各家。
回家的路上,我跟表哥一前一后走着。我跟在他身后,他的肥臀在我眼前一晃一晃的,我暗自感慨,这人再也不能用“玉树临风”一词来形容了。我很是怀念他以前欣长潇洒的身材,禁不住问他:“求良表哥,你怎么就胖了呢?”
表哥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的说道:“最近陪人逛街吃饭,心里愉快不过,难免吃得多些。”
我心想,哪家姑娘能惹得他如此殷勤?又想,这货风流成性,大抵是看上了哪家花馆的姑娘。
我忽然记起他说过“家花不香”的话,于是嘲笑道:“也不知是哪家的野花哈?”
表哥面上有些难堪,没有接话。
我又继续补刀:“定然不是刘太尉家的芸姑娘,也定然不是左丞相家的婉清姑娘,毕竟求良哥哥不喜家花。”
他额上的青筋跳动,似在强行忍耐。
我觉得有趣,干脆恶人做到底:“那姑娘知道你是个禽兽么?”
表哥终是按捺不住,一脸嫌恶的嚷嚷道:“你还是我妹妹吗?胳膊肘尽往外拐。”
嬉闹之际,不觉抵达舅伯宅邸。我俩将将踏入家门,一个黑影扑了过来。我吓得尖叫一声,回神看时,却惊喜的发现,这黑影原是我的发唤秋。
在十六岁之前,我便一直待在固陵山上,看春雨和雾蒙蒙,看秋花寒暄树色同,这一看便是十六年了,中间我母亲因病去世,这单一的景致便只得我独自欣赏,无人陪伴。万幸的是,奉节家的独苗孙辈,也就是唤秋,只她同我年岁相仿,于是我俩从结为玩伴,一同学习,一同胡闹,连着翘课也常是结伴而行。族人常常能够看到我与唤秋跪坐在宗堂西侧的书房中,耷拉着脑袋抄写《家族训蒙》,这番场景总是惹得他们掩面一笑,步履凌乱。
此时唤秋正用力环抱着我,泪眼婆娑的。两月不见,这货脸庞红润了许多,可见她也没有多么想念我嘛!
唤秋略带哭腔的说道:“淼儿,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一行清水鼻涕流了出来,她直接用手拭去,动作甚是豪放。
我嫌弃的看了看搭在我肩上的手,上面的鼻涕水清晰可见,默默的递了张帕子给她,安慰她道:“哪有这么夸张,我不过离开四年而已嘛!待我四年后回家,你还是可以天天见到我的。”说完觉得这妹子不愧是我多年的闺中密友,实在是很够朋友。
很够朋友的唤秋揩了一把鼻涕,又瞟见站在一旁的求良表哥,突然红了面颊,低头不语。
外头艳阳高照,晒的人有些闷热,我一边跟着表哥往里屋走去,一边疑惑的问唤秋为何来到都城。
唤秋怔了一下,伏在我耳旁轻声说道:“跟你来都城的原因一样。”
我问道:“你也是过来历练历练的?”
唤秋红着脸娇嗔:“不是这个原因!是另一个。”
我心想,什么另一个原因?即刻就反应过来,原是钓凯子来的。我意味深明的看着唤秋,调侃她道:“奉节爷爷有没有给你限定数量,比如最少三个或四个这样?”
唤秋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只要不比你少就行。”这妞刚刚还有点女生的模样,此刻完形毕露。
见我意欲开口,她赶紧抢着补充道:“也就是零个及零个以上。”
我哑口无言。
果然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唤秋,够敏捷!够恶毒!
嬉闹之际,表哥带我在宅邸里四处转悠,熟悉一下各个屋内布置,比如我跟唤秋平日住的屋子以及大书房。走到一处花园时,唤秋忽然记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呼道:“呀!竟叫我给忘了!”说完,她指着前面一棵梧桐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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