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那双眼睛,安宁有一瞬间的晃神儿,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你才没良心。”使劲推开了他,小姑娘继续往外走,“我也救过你。”
“一次而已,我救了你两回,又帮了你阿兄和阿姐”紧跟在她后面,见她突然停下来,荀域差点儿就撞了上去。
要是撞疼了,这丫头恐怕更讨厌他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斤斤计较,小心眼儿得很。”横了他一眼,安宁提着裙子绕过他掉在地上的那只红隼,知道他并没有说谎,“对了,你怎么对戚安乐的事情那么清楚?”
“她行事那么张扬,想不知道才难吧。”捡起自己的猎物,荀域拔下上面的箭,想来这次是赢不了殷陆离了,“再说,我寄人篱下,要是消息不灵通,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少年脸上并没有什么哀戚的神色,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两个人一路走着,在看到荀域的马时,不远处也传来了裴祐的声音。
“好了,我先出去了。”并没有多做停留,荀域翻身上马之后很快消失在安宁的视线中。
裴祐拎着一只兔子走到小姑娘面前,他的笑容灿然,好像逮着了什么宝贝似的,“你看,让我捉到了。”
盯着那只圆滚滚的小白兔看了一眼,安宁长叹了口气,“我不想要了。”
“为什么?”有些诧异,又有些失落,裴祐为了这只兔子弄得满身都是土,就为了博她一笑,结果却是白费劲儿了。
安宁担心待会儿若是叫戚安乐发现这只兔子,难免会产生怀疑,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只能忍痛把那兔子放了,“我想起来芸姑不让我养,我有哮症,带毛的动物都不行。”
闻言恍然大悟,裴祐忙不迭地点头,“对对,你不能养,算了,我去给你摘凤仙花,叫你带回去染指甲好不好?”
“好。”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安宁牵起少年的手,朝着溪边走去。
几个人再回到猎场的时候,蒋云深拎着的竹篓里装满了鱼,而裴祐则抱着一大捧凤仙花,早有机灵的内侍官候在一边,见人来了,便把东西都接过去,妥善地放好。
“太子,阿深,快来,荀域跟我比赛输了,晚上这些东西都叫他烤。”殷陆离朝他们喊了一声,高兴地样子确实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一般。
“几位殿下快去换件干净的衣衫吧,一会儿祭祀就要开始了。”添福过来提醒了一句,他看了一眼这几个少年郎身上,明显有些嫌弃,“哟,裴公子,你怎么弄这么脏啊。”
“摘花摘的。”安宁抢先答了一句,把裴祐推到添福面前,“有劳总管了。”
安定闻言也走了过去,将手背在身后道,“是啊,一会儿就有劳总管了。”
添福有洁癖这件事他们都知道,这几个人存心逗他,非要他伺候他们更衣,内侍官一时笑得嘴角都有些抽,可又不敢拒绝。
安宁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碰巧遇到了苏锦绣,少女朝她福了福身子,轻声道,“殿下是去哪儿了,长姐不在,两位公主也不在,就留我一个人在这儿,着实无聊呢。”
表面上虽是在笑,可语气里竟有几分嗔怪,戚安宁觉得自己怕是平日里太给她脸了,叫她连尊卑都不分了。
“你可以去找宜芳,我瞧着殷国公家的姑娘也在。”
“我才不要和她玩儿。”柳叶细眉的小姑娘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忽然就回了这么一句,“我阿娘说了,不叫我和那些不检点的人混在一起。”
“你说什么,谁不检点?”苏锦绣被她气得眼圈儿都红了,那日要不是她大喊大叫,自己兴许也不至于如此。
“说谁谁知道。”
“哟,宜芳县主,你还真是自己黑还笑别人是妖怪呢。”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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