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勒德吃惊的回过头,发现阻止自己的人竟是萨满祭司莫日根!也许是他太过于专注行刺大汗,完全没有发现莫日根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莫日根法师,休要拦我!”
“不计后果冲动行事,实乃莽夫之举,首领三思。”
莫日根的语气看似平静,但天然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但箭在弦上的伊勒德怎肯轻易罢休,放过杀父仇人。
“法师不知帐内之人做的那些卑鄙的勾当!是可忍,孰不可忍!”
伊勒德越说越气,又想挣脱莫日根的阻拦杀将进去。
“杀父之仇易报,可首领是否考虑过,你一死,奇源必定生灵涂炭?!”
莫日根的话不无道理,纵然自己凭一时痛快手刃仇敌,玉石俱焚。但奈曼铁骑不正好有了借口踏平奇源。身后家乡的万千百姓之生死存亡,他又可曾考虑过半分?
伊勒德心中犹豫了起来,在替父雪恨与保全部落的抉择间进退两难,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怒视着莫日根质问道。
“法师怎么会知道满都拉于我有杀父之仇,难道你也有参与其中?!”
“此地不是说话之处,首领如若信我,便随我去他处详谈可好?”
在奈曼的这些日子,如果说除了随从,伊勒德还有可以信任的外人的话,莫日根应该算是唯一一个了。不仅是因为萨满祭司毫无怨言地陪着他巡游四方,而是在多次面对面的促膝长谈中,莫日根表现出的坦率和真诚,让这两个属于不同部落、不同身份的男人,有了种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
伊勒德也不愿相信莫日根是满都拉的同谋,既然他能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不顾安危,出手阻拦自己,必定有他的道理。说服自己暂且放弃刺杀行动后,伊勒德放下尖刀,跟着莫日根借着夜色离开了王汗金帐。
二人一路并无言语,行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来到了一间枯枝与茅草搭建起来的简陋棚屋之中,这是莫日根平日里配制萨满巫药的地方,因为草原百姓畏忌萨满祭司的通天巫术,鲜有人会接近这里。
他们进入室内隔着矮桌盘膝而坐,并未点燃油灯,只是借助透过棚顶缝隙洒下的月光,才能大致看清对面彼此的身影,终于伊勒德奈不住性子,率先开口说道。
“莫日根法师,你知道我父亲惨死的来龙去脉?”
莫日根没有着急回答,而是从桌边的藤筐中取了几味药草,放入一个木碗里不紧不慢地用小石锤捣碎,幽幽道。
“满都拉一统草原后,表面上任人唯贤、广开言路,外人皆知他是个胸襟开阔的明君,但其实内心决不能接受有人与他的意志背道而驰,更无法容忍有人收买人心,暗地里积蓄力量,威胁自己的统治地位。”
“家父并无称霸草原的野心啊?”
莫日根的话不能解释伊勒德的疑问,因醉酒的他面红耳赤,有些着急。
“的确,你的父亲是个正直博爱的好首领,”莫日根说到此处顿了顿,似是陷入了一段久远的回忆,半晌又道,“只怪满都拉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
“听法师口气,难道与我父亲相识?”
莫日根轻叹了一口气,没有直接回答,他摘下腰间的牛皮水壶,往木碗里倒了些热水,用手指把碗中捣成糊状的药泥调匀,端到了伊勒德的面前。
“首领稍安勿躁,先喝些汤药解解酒吧。”
“疑窦丛生,谜团未解,你让我如何喝得下去?”
伊勒德并不害怕莫日根加害自己,只是觉得微醺的自己不需要醒酒,但莫日根好像十分坚持,拗不过他的伊勒德索性接过木碗,仰头一饮而尽。
“我喝完了,法师现在能将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了吧?”
伊勒德都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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