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阳乱了?这可如何是好?!”巡抚衙门里,孙元化急道。
“请中丞大人立刻签发调令,命登莱总兵张可大出兵!”陆扬赶紧道。
“是,是”,孙元化在梨花木案上,用毛笔手书一纸调令,然后,又从案头取来巡抚的关防大印,重重地印上。
陆扬接过调令,便要往外走,同时口中还不忘提醒道:“中丞,莱阳一乱,怕就怕登莱全乱,乃至于山东全乱,请您赶紧移文山东巡抚徐从治大人,让其早做准备”。
“是,是,合该如此”,孙元化从谏如流道。
“还有,请守备宋光兰、分巡道王梅二位大人,赶紧加强登州守备吧”,看到孙元化六神无主的样子,陆扬只好又提醒道。
“好”,孙元化吩咐道,“来人,请宋光兰、王梅二位,立刻过府议事!”
“是”,孙府的老管家,紧赶慢赶出门去吩咐衙丁去了。
“莱阳便拜托江陵了”,陆扬出门了,孙元化的嘱托犹言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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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府台”,总镇衙门外,登莱总兵张可大抱拳道。
“张军门”,陆扬亦拱手回礼道,“这是巡抚大人的调令”。
张可大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高声道:“出发”。
“诺!”三千已经列队整齐的明军应道,并立刻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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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人”,行军途中,一名将官从后营赶了过来,喊道。
陆扬回头一看,原来是登莱参将孔有德,陆扬抱拳笑道,“孔大哥,辽东一别,正要找机会拜访你呢,没想到,倒只见在这军旅中见着了”。
“是啊,辽东一别,物是人非啊”,孔有德想起枉死的毛文龙,心中一黯。
“孔大哥,在登州,过得如何?可还顺心?”陆扬问道。
“嗯,孙中丞对俺照拂有加,张总兵,对我等辽将,也还过得去。在这儿,也还算惬意吧。说起来,这回白莲教乱,还是俺到登州后,头次出州执行紧急军务呢”,孔有德道。
“好”,陆扬暗道:只要孔有德在登州待得还算顺心,暂时至少不会有叛逃女真的念头。
“对了,陆大人,既然袁崇焕那厮已然伏诛,朝廷到底准备何时给毛军门昭雪呢?”
“呃,这个……”
“毛军门是被袁崇焕那贼子矫诏杀死的,既然袁崇焕都被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了,怎么,朝廷为何还拖着不肯给毛军门平反呢?”孔有德忿忿道。孔有德对毛文龙感情很深。当年,毛文龙对他有知遇之恩,孔有德一直铭记在心。
“孔大哥,这么跟你说吧,在我看来,朝廷压根不可能会给毛军门昭雪”,陆扬苦涩道。想起那日,在皮岛,与毛文龙一起饮茶夜话的情景,陆扬也有点怆然。
“为何?!”孔有德怒道。
“因为,毛军门虽然死于袁崇焕之手,但毛军门已死,是既成事实,迫于无奈,皇帝事后毕竟追认了袁崇焕的行动。也就是说,从公开的文书上看,杀毛军门,在事后,得到了皇帝的承认,从而,它也变成了皇帝的意志”,陆扬无奈道。
“此一时彼一时,当时,皇帝无非是碍于袁崇焕的地位,不得不承认罢了。现在,袁崇焕都死了,皇帝可以重新下诏,驳回前面那封圣旨啊”,孔有德道。
“皇帝,是绝不会驳回自个儿的圣旨的。因为,那是圣意,圣意是绝对不会错,也不容有错的,特别是咱们这位万岁爷,犹为看重面子”,陆扬道。
“狗皇帝,他的面子,难不成,比毛军门的命还重要?!”孔有德低声骂道。他也知道,陆扬能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很够意思了,也不再多言了。
“其实,袁崇焕刚被处死,便有兵科给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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