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谣言”满天飞,舆论已经达到沸腾的时间点后,终于跳出来了一个弹劾者,国子监的监生钱嘉徵公然赴阙弹劾权倾天下的东厂提督太监魏忠贤。
在魏忠贤还没来得及打压钱嘉徵前,弹章已如雪片般飞来,内外臣工纷纷要求魏忠贤对先帝之死作出自辩,并要求在事情被查清楚之前,暂时解去魏忠贤宫里宫外的一切职事,让其归府侯审。
上弹章的人中,不少是阉党分子,他们甚至表现得比其他官员还要积极,还要痛恨魏忠贤。
在此情势下,崇祯帝一如既往,将所有奏章全部留中不发,既不准其所奏,也不下旨申斥。但是,没有下旨申斥本身就是一个信号,再说,开弓没有回头箭,特别是那些反水了的阉党分子们,既然他们已经集体出卖了魏忠贤,就没有再回头的道理,于是,一道接一道的奏章,不断呈上,皇帝不批,没有关系,咱们继续上。
可能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毕竟送到司礼监的奏折实在是太多了,也有可能是感受到了即将来临的风暴,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恰如其时地提出告病,归乡养病去了。
崇祯的心腹、司礼监秉笔太监徐应元,正式取代王体乾,成为新一任司礼监掌印太监,魏忠贤丧失了对司礼监的控制。
与此同时,内阁首辅顾秉谦在下朝归府的路上,突然遭遇了国子监、太学的生员的堵截、声讨。混乱中,顾秉谦跌落轿外,不小心摔断了大腿,不得不也归府休养,顾秉谦上疏声称腿伤极为严重,请求皇帝准允他提前致仕,皇帝稍加安抚、挽留后,便准其所奏。
于是,顾秉谦立刻撤离京师,日夜兼程赶回南直隶老家养老或者说是避祸去了。内阁事宜,也不廷推了,崇祯帝直接钦定,由韩爌临时执掌。魏忠贤又丧失了对内阁的控制权。
短短数日内,司礼监、内阁,相继易手,傻子都知道,朝局的走向了。于是,对魏忠贤的弹劾,一波接一波,前浪后浪,拍岸而来。
~~~
面对弹劾,魏忠贤在东厂里,面色阴沉,闷不做声。魏忠贤在等,等皇帝的决定,他还没有下最后的决心。如果皇帝决定斩尽杀绝,他便放手一搏,田尔耕麾下的三千锦衣卫,或许能给他杀出一条血路,离开京师。不过,现在阉党已经土崩瓦解,杀出京师,又能去哪儿呢?地方上的那些阉党,有一大半,都上疏弹劾了他魏忠贤,他们又岂会再收容他?再说,没上奏章的,就一定靠得住吗?也不好说,更何况,哪怕还有那么一部分铁杆阉党,但经过了这些日子的阉党大解体,此消彼长间,崇祯与魏忠贤,权力的天平已经严重地偏向于崇祯,魏忠贤已经没有翻盘的能力与筹码了。
魏忠贤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一个人,一个太监,也就是现下大红大紫的新任司礼监掌印太监徐应元。徐应元来到了东厂,与魏忠贤一番密谈,大抵是崇祯帝念及魏忠贤多年来劳苦功高,他不忍心下手,请魏忠贤自己请辞,放弃一切权力,而崇祯呢,则保证让魏忠贤安度晚年,做一个富家翁。
有了徐应元带来的崇祯帝的口信,魏忠贤终于松了口气,他决定了,放弃抵抗,富贵还乡。两日后,魏忠贤正式上疏,声称:自从先帝天启爷去世后,他伤心过度,不能自已,已经不能再继续履行东厂督公的职责,所以向崇祯帝请辞,请求解职归田。崇祯帝这次,没有再假兮兮地挽留啥的,而是只回复了两个字——“准奏”。于是,魏忠贤解去东厂督公的职事,成为了一介布衣。
~~~
魏忠贤辞职后,锦衣卫大都督田尔耕,或许感受到了即将来临的祸事,他带领心腹侍卫近千人,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然离开京师,往北疆而去。
对此,崇祯帝很气愤,连离职手续都不办,就跑路了,崇祯下旨,褫夺田尔耕的锦衣卫大都督与五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