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找到杨氏女尸,但案情还是不得不立刻过问,李教谕毕竟是正八品的朝廷命官,也不好一直拘着不放。
又是一大清早,李教谕府上,便被那衙门里的衙役给惊扰了,说是衙门过堂,家属可以前去旁观。在顾管事的安排下,顾夫人、李玥、陆扬赶紧准备准备,便出门赶往公门。陆扬还请顾夫人派了一个机灵点的小厮,赶紧去周顺昌府上报信,向周老爷禀告一下衙门准备过堂的消息。
听了昨日陆扬的回报,顾夫人觉得要是那周老爷对陆扬这毛头小子真有好感,说不定,能写一封书信给范县令,范县令多少还是得卖周老爷一个面子的。不过,任谁都知道那周老爷眼高于顶,谁都瞧不上,那陆扬,不过十五六岁的年龄,便能入了他的青眼?想来是陆扬自夸自擂的成分居多吧,唉,谁让老爷落了难呢,且信他一信,死马当活马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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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堂”,范县令一拍案几。两班排衙的皂隶,便将那手中的水火棍在地上敲得咚咚作响,口中振振有词道:“威武,武,武……”倒跟陆扬前辈子在电视剧里看的,别无二致,庄严,偏偏又略带滑稽。
“传吴三”,范县令道。
“小人在”,吴三伏地拜道,“请青天大老爷替小人做主啊!”
“不必聒噪”,范县令不耐烦道。他一个堂堂两榜进士,又是儒家士大夫,笃信孔老夫子“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的古训,对过堂审案,实在是兴趣缺缺,觉得这都是刀笔吏干的活,自己一个清静、儒雅的谦谦君子,实在是不屑这种俗事。
不过,本朝太祖皇帝有谕:审讯案件,兹事体大,不得假手幕僚、佐吏,主印官必须亲自过问,违者重处。所以,范县令虽然极为厌恶,但还是不得不耐着性子审下来。毕竟,这可是祖宗家法、本朝祖制,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县令敢以身试法的。
“你昨日一口咬定,是李教谕**,导致你妻子杨氏投井自尽,除了那封‘遗书’,可还有其他证据?”
“回大老爷,没有”,吴三跪道,“可是那‘遗书’字字句句都是俺家婆娘亲笔,冯师爷可是亲自鉴定过了的。大老爷不会不知道吧?”
“放肆,本县还需你教吗?”范县令不快道。
话音未落,便有一名皂隶离班而出,左右开弓,将那吴三狠狠地扇了几个大耳刮子,扇得他眼冒金星,便听那皂隶喝骂道:“堂尊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再多嘴,把你牙槽都打掉”。
众人皆是一惊,陆扬心道:看来昨天那范县令倒是对我留情了,今天是不敢轻意多嘴了。
范县令一挥手,皂隶退下,吴三伏在地上,颤抖道:“小人不敢多嘴了,不敢了”。
“本县再问你一遍,除了那封‘遗书’,可还有其他证据?”
“没有,不过……”突然想起那“再多嘴,把你牙槽都打掉”的告诫,吴三赶紧将口闭上,不敢多言。
“不过什么?这蠢东西,还不快说,还要大老爷再问不成?”冯师爷出声道。
“是,是。证据,小的倒是没有。不过,那李教谕似乎对俺家婆娘觊觎已久。有几次,俺不在家时,他都曾去俺家调戏于俺那婆娘。后来俺那婆娘向俺哭诉,但俺顾忌到李教谕毕竟是朝廷命官,自己婆娘又没真的被他怎么样,便想着忍了算了”,说着,瞪了李教谕一眼,指着他道,“没想到,这老畜生,竟然真敢将俺婆娘奸污,逼得她自尽了。也是俺没用,要是早点站出来,说不定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儿了,呜呜,请大老爷做主啊”。
“可有人证?”范县令道。
“俺东家,黄员外可以作证”。
“禀堂尊”,黄霸天站到堂下禀道,“我确实看到几次李教谕在我那庄子附近转悠。当时倒没多想,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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