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幼孜踏入问柳酒舍的时候,里头食客寥寥,他瞧了一圈,没看到她的身影,径直往后头走去。
迎面遇见刘娘子,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小拂呢”
话出了口,两人都愣住。
“她今日没来。”
“她没在家中。”
“这丫头”刘娘子叹气道,“带着十七又上哪儿乱转悠去了,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外头乱糟糟的你也别到处乱找,在我这儿坐会儿,没准一会儿就能来。”
说罢刘娘子将他领到临街的窗下坐了,催人上了酒菜,“我说金大人,你早点把我们家小拂娶过门,她也安生些。这整日里没个样子,是得有个人好好管着她”
金幼孜忙郑重道“刘娘子说的是,我也正有此意”
“管谁啊你正有什么意思”有人挑帘入来。
金幼孜一脸笑意抬眼,还没来得及唤她,脸色一变,“你干什么去了”
她虽仍是平素笑嘻嘻的模样,但遮掩不住疲倦苍白的脸色。身上的衣衫也穿得不齐整,一只袖子斜挽,发间碧色的簪子也歪着。
“什么干什么去了”桐拂顺手把身后的十七拽出来,“带十七逛逛。”
刘娘子眼睛在桐拂和秣十七之间转了两圈,将十七拉到身旁,“十七乖,你桐拂妹子带你去哪儿了”
桐拂没来得及扯住十七,十七已经开口神秘兮兮道“河里,女尸,水是红的她”十七指着桐拂,“她跳进去”
刘娘子和金幼孜的脸色顿时变了,又是异口同声对着桐拂,“疯了么你”
桐拂却死盯着秣十七,“你怎么知道”
金幼孜将桐拂一把扯了,就往后头屋子走,到了屋子里,将门关严实了,手也没松开,“你去那儿干什么了”
桐拂手腕被捏得生痛,抽着气,“我路过”
“路过”金幼孜将她拉近了几分。
她身上有新沐后皂荚青桑的味道,他一窘,却又不舍得退开,“那个今日染坊的河道里出了命案。你住在覆舟山,倒是如何去那里路过的”
“嘶我去鞍辔坊,替十七寻马鞍,她总嚷嚷着要骑那棕马”
“那个时辰,鞍辔坊尚未开坊门,你去寻马鞍”
她试图挣脱他的钳制,“赶早赶早,这不是还要赶回来”
“好,就算你去买马鞍,你跳进那染坊的河道里做什么”金幼孜将她的手腕捏得更紧。
“救人啊,那染坊的女子落入水中,那许多人围着看,居然没人相救。我既然看见了,没道理袖手旁观。”
“这么说,你都看到了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桐拂顿时泄了气,“不知道。”
金幼孜奇道“依你的水性,怎会救不了她”
“下水之后的事,我不记得了”她支支吾吾道。
他的脸色突变,“不记得那你如何出来的可有受伤”说罢,他忙松开了手,将她上下打量。
“没,我哪儿能受伤我能想起来的,已经是上了岸以后。”桐拂嘴上这么应付着,其实心里一团乱糟糟
彼时自己转过神来,已经不在河中。
不在河中,却在船上。
这是条官船,华贵无比气派非凡。船首立着的,显然是位贵女,且一看就是身份非同一般。
山松特髻华钗冠,红大衫,绣凤纹霞帔,红罗裙,金坠子红澄澄金灿灿,晃了人眼。
那船行所在,应是城外,一时却也瞧不清是何处。只是船行方向的对岸,却渐渐可以看清熟悉的营帐连绵,燕王的大旗飘得十分显眼招摇。
“郡主,船将靠岸”有人自后头上前禀告。
桐拂有些糊涂,照理如今燕王的大营已经扎在了浦子口,离京师已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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