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食。
客喜而笑,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籍。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也许有人会问,扈三娘懂书法吗?原来不大懂,要想会,得和师傅睡。扈三娘可是武德妃呀,跟书画皇帝赵佶在一起三年多,受了熏陶,对宋朝四大书法家的字,比较熟悉。
开始,扈三娘越看那字越爱,觉得那正是苏东坡那特有的扁平体,端庄厚实,与老公赵佶的瘦金体走向两极。东坡的字如胖胖的和尚,脸上总是似笑非笑,虽然出家了,还有一种烟火气;赵佶的字如瘦瘦的道士,虽然也是出家人,不食人间烟火,充满了仙气。
忽然,她觉得不对劲儿。苏东坡的《前赤壁赋》儿时就背过,进了宫皇上还亲自用瘦金体字书写,并给她讲过。她还跟赵佶争论过一个字,不应该那样写。赵佶讲得头头是道,让她心服口服。
“这字是假的,不是苏学士的真迹。”扈三娘突然说了一句。
老者高峰与赵甲最终以180两银子成交。刚要一手钱,一手货,听到扈三娘叫了一声,都愣住了。
“姑娘,你的运气不好!买蔡太师的《千文字》慢了我一步,买苏学士的《前赤壁赋》也慢了我一步。要不,我把《千字文》让给你。”高峰似笑非笑地说。
“《千文字》是真的;《前赤壁赋》绝对是假的,我不是要翘行才这么说。”扈三娘指着那字,信誓旦旦地说。
赵甲大怒,将扇子一合,指着扈三娘的鼻尖骂道:“你是谁家的野娘们,汉子也不好好管一管,敢出来胡说八道。”
扈三娘不卑不亢地说:“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我看你也是个读书人,是不是别人托你卖的?”
赵甲听了更不满了,道:“我当然是读书人,也写得一手好字。你知道我跟苏学士是什么关系?这字,是坡仙送我爷爷的,怎么能是有假呢?我是遇到难事了,才卖的。这位高峰高老爷子,我们也是老相识了,假的东西,我岂能卖给他?”
扈三娘冷笑一声说:“你是杀熟,白白读了圣贤书。”
赵甲气得发疯一般,跳到了一个高台上,大声叫道:“你敢污我清白,让我斯文扫地,你要是说不出一二三来,我跟你没完。”
高峰也大声说道:“你说这字是假的,假在何处呀?”
这时围过来不少人,也有几个读书人走来,仔细观看那字,都说这字是真的。
扈三娘朗声说:“《释典》谓六识以六人为养,其养也胥谓之食,目以色为食,耳以声为食,鼻以香为食,口以味为食,身以触为食,意以法为食。清风明月,耳得成声,目遇成色,故曰‘共食’。——大家请看这幅字。将‘共食’二字写成了‘共适’二字。‘共食’与‘共适’,虽然一字之差,味道完全不同。苏东坡是位居士,又是一位大学问家,对佛教很有研究,决不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赵甲听完脸色先是如猴子腚一红,刹那间又变成雪白,一点血色也没有,跳下土台就跑。林四娘将他擒住,摔倒在扈三脚下。
“你真给读书人丢脸!”扈三娘骂道,手上已经多了一把鞭子,使劲地在他背上抽了三下,立刻出了三道血痕。
“女侠饶命!我这也是几次科举落第,逼的没法子,仿写名人的字,换点钱花……”赵甲一个劲地磕头。
“这是十两银子拿去花,别再干这么缺德的事了。”
“谢谢女侠!”
林四娘冷笑说:“她不是女侠,她就是现任知府扈大人。”
赵甲一听,又磕起头来,道:“知府大人,我再不敢了。”
扈三娘正告说:“把精力用在正地方,等一下次再去考,缺盘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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