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渗透这种事善少爷向来很在行,不仅仅得益于他高绝的轻功,也得益于他的耐心。此番回来南宫商铺,虽然易了容,但善少爷还是不打算就这么明着大摇大摆走进南宫商铺,他在商铺周围暗中观察了一天,基本看明白有两拨人在监视南宫家,并且这两拨人虽然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却好像不属于同一个主人,尽可能互不照面。
入夜,戌时。善少爷终于找了个机会,潜入南宫商铺的后院。要说南宫家护卫的水平比外面监视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善少爷刚刚转过亭子,就被人发现了。是廖勇,善少爷看得分明,可惜善少爷易了容,廖勇认不出来,所以提剑就刺。南宫家的七星剑法最大的好处就是快,转身腾挪之间,善少爷和廖勇已经拆了七八招。廖勇既没声张,善少爷也起了玩心,一心一意陪他练招。
以善少爷与南宫绍儒的熟悉程度,南宫家的七星剑法善少爷就算学不完整,也能模仿个七七八八,廖勇左攻右刺,也讨不到半点便宜,廖勇也觉出不对,来人是个高手,虽然拳脚间没什么招式,却总是轻飘飘就躲过了攻击,并且也没有跟自己对打的意思,只抵挡,不还手。
又拆了十几招,廖勇耍了个心眼,善少爷拳头袭来时,廖勇侧身翻越,挨了善少爷一下,后退几步跌倒。善少爷不知有诈,还以为自己真的不小心打伤了廖勇,急忙上来查看:“廖勇你——”只说了三个字,胸口便挨了廖勇一掌,善少爷没有防备,结结实实地向后仰,扑通一声倒地,后脑勺摔的一阵眩晕。
廖勇听来人叫自己的名字,已察觉有异,可是打出去的掌却来不及收回,见来人一头仰倒,没了动静,他犹豫了一下,为安全起见,还是剑指躺在地上的人,低声喝问了一句:“你是谁?”
暗夜中打斗的声音本就清晰,这一出声,几个护卫刷刷地冒了出来,都以为廖勇捉了个刺客,几把剑直接架在了善少爷的脖子上。善少爷躺在地上,眼冒金星,心里那个气呀。真是在正丰镖局待了这一年半,混饭吃把自己都混傻了,这么简单的路数就能把自己放倒。
年轻的护卫们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围着就将善少爷捆了起来,善少爷当胸挨了一掌,虽是仗着自己内力深厚,可也忍不住有些气血上涌,又磕着了后脑,被从地上拎起来的时候恶心地要吐,几番运气才勉强压下去。护卫们推推搡搡,善少爷一阵一阵地头晕,咬牙捱着,要是一头晕在这里,会被人笑死的。
廖勇心里有疑,凑上前细观察,此时廉康正从南宫绍儒房里出来,见一群护卫围着,也挤进来查看。正赶上善少爷缓过这口气,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冲廖勇骂道:“廖勇,你大爷的。”
脸虽不熟悉,声音却很熟悉。廉康给廖勇打着火把,廖勇凑着细看,终于发现了破绽,一伸手,将善少爷脸上的伪装撕了下来。
众人大惊,这张脸没人不认识,有人憋不住,扑地一声笑了。善少爷脸色铁青,廉康忍着笑,急忙把善少爷的绳子解了,一挥手,众人散开,又在暗夜里各司其职了。廖勇想溜,被善少爷拽住了衣袖,善少爷想再骂他几句,又有点头晕恶心,说不出话来,索性直接往地上一躺。
“哎呦,你可别躺这儿,咱屋里说屋里说。”廉康赶忙去扶。廖勇也赔着笑脸,“是我不对,是我不对,你别往心里去,你翻墙进来,我真以为你是个刺客,你也知道,这两日紧张着呢,我熬夜熬得眼花了,眼花了。”两人半扶半架,直把善少爷送到客房里了。
南宫绍儒闻讯赶来的时候,善少爷躺在床上,廖勇和廉康在一旁直赔不是。南宫绍儒知道善少爷素来得理不饶人,自己两个属下这般赔不是,还不得赔到天亮?于是挥挥手让他俩先去休息了,自己在善少爷床前坐下:“你易了容,也不能怪廖勇没认出来,这不正说明你易容的水平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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