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澜静,只有沙弥那“突突突”的木鱼声从侧面的大殿隐隐传来。宗教与信仰的力量真是无比强大,尽管寺中现在就只剩下他这样一个和尚,他仍如此专心地敲打着木鱼。就似除了打坐聆听再无事可做一般。
被圆慧安排留下来照顾韩然的这个沙弥法号觉远,比之韩然和郭方抵达别院时见到的那个沙弥还年轻着几岁,仅年方十二。被这么一个孩子照顾起居饮食,总让韩然感觉有点怪怪的。
很多时候,韩然也总想帮这沙弥做点什么,但几乎没有任何机会,不论是打水还是做饭,这沙弥都总是提前就把事情做完了。只让韩然感慨不已,曾经以为自己已经算是成熟的早了,但比起觉远,还是差得远了。
韩然练了一下午的功,稍觉得有点烦燥,不由摄气收神,长长吐呐了一口气,从木榻坐将起来,虽然圆慧传授的这心法没有如现代电视剧中那种盘脚而坐的姿势如此严谨,但坐在木榻上久了,也未免有些酸疼。
韩然浩动了下四肢,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右手竟然真似好了许多似的。甚至除了还麻木着,已经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了。不由有些兴奋。却不知道是圆慧所授的心法起了作用,还是现代医院的石膏让自己的伤势慢慢恢复,又或者是两者的功劳兼有。
推开木窗,韩然向着远处高墙上碧蓝天空的一轮明月看去。这个时代,天空没有任何的污染,天幕中呈现一种无比干净的深蓝,明月中天,亮得让人目眩。夜风吹过,四周的竹林传来沙沙的婆娑声,让原来就喜欢清静生活的韩然不由一阵神情气爽。
“唉,如果现在我的手没事,如果有把木吉它在手,该是多惬意的一件事,在这样充满静谧的地方弹琴,就算是技术也会有升化吧。”韩然这样想着,稍觉有点美中不足。
从琴声一下联想到木鱼声,韩然忽然发觉大殿中的木鱼声已经消失了。正在诧异间,忽然听到自己所在的厢房房门有人轻敲。自然是那个叫觉远的沙弥做完了晚课,惯例地来向自己问安。
“施主,时间不早,还请先行歇息了。”在韩然打开门后,一脸聪颖的觉远对韩然拜了一下。
韩然哦了一声,微笑道:“我习惯晚睡的,现在睡恐怕睡不着,就算勉强上床,只怕也是翻来覆去胡思乱想的。”
觉远淡淡道:“师父说过,人有善念,鬼神不欺;无欲净心,自有金刚护体。心静自然能如意眠。施主还请歇息,僧告退了。”说完道了声阿弥陀佛,就欲转身退去。
正出门间,觉远忽然又转过身来,道:“对了,师父他们快则明日,迟则后天就会赶回东山来,施主勿念。”
韩然怔了一下,奇道:“师父怎么知道?”
觉远纯净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道:“僧自幼跟随师父修行,自然知道。”韩然啊了一声,惊道:“师父你的意思是,你和你师父通灵?”这种玄而又玄的事,自己只曾在一些向来以为胡扯八道的杂志上看过。
觉远却没有解释,似乎于他的年纪也解释不来,只是点头道:“僧六岁时,师父授我这‘僧伽蓝摩经’,研习三年后,就已经可以和师父心意相通了。”
韩然啧啧称奇,暗想这也太牛了,不过算算时日,圆慧他们也该来了,到时可要问上一问,可有这么玄的事。不由问道:“只是三年就可和你师父心意相通,要是再习多几年,又会如何?”
觉远道:“这个僧可不太清楚,不过记得师父曾经说过,后周显德年间,世宗柴荣逆天弑佛,禁寺私度。有个叫慧澄的法师,就因私度僧人被押入大牢,在牢中他无事可做,有同牢之临死之前赠与他这‘僧伽蓝摩经’,修行数年后,他熟读此经,得大智慧诸法力,穿墙飞天而去,此景万人所见,无非呼奇。”
韩然心下一笑,暗想如你所说,这经书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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