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自己咬咬牙要起来,却不想尚辛安直接上前,猛地抱起她就往床上走去,云舒的屋子只比一般的下人稍稍好些,所以桌子与床也就两三步的距离。
云舒见尚辛安脸色不好,她也便不敢挣扎,任尚辛安将自己放在了床上,他轻轻掀起她故意遮在膝盖上的衣服,他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个瓶子,行军打仗多年,身上自然会备一下跌打损伤的药。
“会有些疼,但要把淤血揉开了,你且忍耐一下。”尚辛安的声音放得很是低沉,云舒推了推,“将军,我已经让意蝉帮我上过药了。”
“只是托陈大胡子从奉域带来的,去淤血特别有效。”尚辛安已经是耐着性子说了,云舒也不敢再推迟,见尚辛安这手就要下去了,突然躲了躲,“将军,轻点……”
“你怕疼?”尚辛安挑眉看向云舒,她此时有些别扭的样子倒是比方才那故作没事可爱多了,“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说着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猛地揉动着她的膝盖,云舒疼得只咬自己的嘴唇,手指抓着被子都快将被子捏成灰了。
尚辛安看着她额上都是汗,那嘴唇都已经咬出了血,不禁有些心疼,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脑袋,云舒此时靠着床沿,也没什么力气躲开。
“我以为,我娘对你已经没有偏见了。”尚辛安看着云舒,他是知道的,他娘很不喜欢云舒,他曾经问过他娘为什么,柳氏说因为云舒长得很像从前的唐氏,而且唐氏对云舒的疼爱的确与其他几个婢女不同,所以年少的时候他也不喜欢云舒。
云舒听尚辛安这句话定是知道方才她说得话他都听到了,“我带着月牙儿去花楼,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所以二夫人没有罚错了,谈不上偏见。”她知道二夫人不喜欢自己,可是二夫人向来胆子也不大,对她也只是言语上的不客气,这次不过是旁人唆使的,她并不记恨。
他原以为云舒给自己生了一个女儿,他娘会对云舒稍稍改观的,可是看来并不是的,如今他尚且还在府中他娘已经是如此,那平日定更是过分的。
“将军,方才我听着外头像是世子的声音……”那一声咳嗽并不像是尚辛安的,云舒问道。
尚辛安凝眉,想起方才印汝笙说得那句自己与云舒的关系种种,不悦地反问道:“怎么,你连他的声音都认得?”
“不算认得,只是那咳嗽声略显轻浮,不像是将军发出的……”云舒解释道,这“轻浮”两字尚辛安倒是十分满意,跟着说了一句,“的确很是轻浮。所以你就要离这样的人远一些,整个都是轻浮的。”
云舒扑哧一声笑了,她有时候觉得这尚辛安还是有些孩子气的,毫不讲理。这笑着,披在身上的外衣稍稍落下,尚辛安一个撇头就看到她那白皙如脂的肩膀露在外面,脸上有些不自然,伸手把他的衣裳提了提,但脸却不自主地红了。
云舒也有些不好意思,紧了紧胸口的衣襟,尚辛安站了起来,显得很是不自然地唠叨着:“你好生歇着,身为月牙儿的娘亲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如何给孩子做榜样……”
尚辛安边说便往外走,此时看了一眼方才云舒涂药的桌上,瞄了一眼桌上的药膏瓶,他认得那个瓶子,是宫里头御用的,他停住了步子,想起了前几日云舒与澜起的那一幕。
“那药膏是从……”
云舒看了过去,瞒过一般人是可以的,但是在宫中长大的尚辛安定是认得的,她忙解释道:“那是太子上次给月牙儿的,那丫头总是不当心,磕磕碰碰都是常有的事,但也孝顺,知道那是好东西都往我这里送。”
尚辛安看向云舒,知道她眼神略微有些闪烁,定是有什么瞒着自己的,但也布拆穿她,将自己手中的那罐膏药扔给了云舒,一把拿过桌上的,“日后,什么东西用我的就是了,旁人的就不要乱欠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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