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雨霁。
沐卿歌刚从谢氏房里出来,绿枝便过来同她禀报:“后门的小丫头发现这几日顾倾沐的小厮,总在后巷游荡。”
沐卿歌神色一凛:“顾倾沐向来是同沐洛玲有来往,沐洛玲的丫头呢?”
绿枝笑道:“已经让人盯着了。”
沐卿歌神色悠然地捂着嘴打了个了哈欠:“只要她有害人之心,总会漏出破绽的,这几日将院子里的的人都束好了,别让我在看到吃里扒外的人。”
绿枝应下,自是越发加紧约束院子里头的人。
沐卿歌着人守了沐洛玲几天,又特地让人支开后门守门的老头,这才让沐洛玲的丫鬟能够同顾倾沐的小厮见上一面。
帮沐洛玲办事的是一名叫春喜的丫鬟,小丫鬟怀里揣着沐洛玲的书信,提着食盒心惊胆战的走在路上,同对面而来的小丫头撞了个正着,连食盒里头的东西都撒了一地。
直到平安的将书信交给了后门的小厮,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沐卿歌同谢氏商议后,邀了几个家世相当的小姑娘来沐府游玩,谢氏竟然已经病愈,沐府在她的主持之下,便要开始同各家走动起来。
来人分别是礼部侍郎家的杨天珍,杨天瑜两姐妹,以及他们的外家宋府的宋子年,宋梓馨,宋子玲,还有谢家表姐妹谢锦含与谢锦淑。
沐卿歌将同一众闺秀在院子里赏花下棋,吟诗作对,可谓是好不乐哉。
却说另一边,沐洛玲破费了一番周折,才将顾倾沐弄进府。
顾倾沐一路同做贼似的混进府,想着自己胸前藏着的那封情书,心头一片火热。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一心撮合他同表妹的大小姐,竟是在不知不觉中,对他有了如此热烈的情谊。只是大小姐身为庶女,注定是不能做他的正妻的,若是他能娶了二小姐再纳了这大小姐,岂不美哉?
顾倾沐心里头这般想着,当听到沐洛玲同他商量,如何毁了沐卿歌的清白时,想也不想的便同意了,随后沐洛玲不小心的歪倒在桌前,被他眼疾手快的抱住了。
……
将闺秀们引到酒席前时,杨天珍同身后的宋家姐妹感叹道:“这沐府的卿歌妹妹常年不在外走动,我竟不知当真是个妙人儿。”
宋家大姑娘宋子年附和道:“谁说不是呢,昔日我见那沐洛玲,只觉可惜了太傅大人的满腹诗书,家中的女儿竟是个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草包,如今看来,倒是我们孤陋寡闻了。”
这话传到前面的沐卿歌耳里,回身同众人笑着说道:“让姐姐们见怪了,这些年我娘的身子不好,连家中的中馈都交给了姨娘。母亲久病不愈,我也只能日夜侍奉在床前,所幸母亲近些日子竟开始好转,我这才得出些心思同姐姐们走动。”
谢锦含听罢,冷笑出声:“主母久病床榻,你们家的庶女倒是四处走动得勤。”
谢锦淑笑道:“何止如此,京中各家的聚会,你那大姐姐就没缺过的场儿,那排场可比你这正经的嫡女大多了。”
沐卿歌淡笑不语,只是神色间多了几分落魄:“姐姐人美嘴甜,长辈们喜欢她些也是常理。”
杨家的二小姐杨天瑜却是个性子直的,直言道:“要我说,就是你们府里嫡庶不分,庶女不在榻前照顾生病的嫡母,反倒是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同人四处享乐。太傅大人清廉,怎么在家事上如此……”
杨天珍连忙拉了杨二姑娘一把,止住了二姑娘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小声教训道:“太傅大人乃是朝中命官,再如何,也是我等能够编排的?”
沐卿歌眼底笑意越深,同谢家表姐妹对视了一眼。
谢锦含便笑着提起沐洛玲:“你那大姐姐平日里不是最喜热闹,今儿怎么不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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