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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已停了两日,厚重的积雪却丝毫不见融化,年底将至,寒意渐盛,宫里宫外皆银装素裹,雾凇沆砀。景深亲自替尧公主系上红缎白羽斗篷,兜上风帽,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小小尖尖的脸,方牵着她出了门。

    门口随侍的内监提溜一盏金丝琉璃绣球灯正要替两位贵人引路,被景深看了一眼止住。他沉吟道:“今夜你们谁都不许跟着。”声音低沉,不怒自威。

    内监几番吞吐,想要说什么却又不敢,便朝一旁端然立着的尧公主瞄了好几眼。

    尧公主许是觉得好笑,弯了嘴角上前从内监手里接过绣球灯,道:“这灯可是防风雪的?你们放心,雪路难行,有我替景深照着路,绝不会叫他摔着。”

    这话一出口,一众侍从便齐齐吓白了脸,竟哗啦啦跪了一地。且不说尧公主直呼圣上名讳乃大不敬,她口中说“绝不会叫他摔着”落在有心人耳中便能给她加一个欺君之罪。

    我心里觉得好笑,抱了一杯热茶笑呵呵地看这位皇帝作何反应。

    然而景深却从她手里接过风灯,微微蹙眉道:“还是我替你照明吧。摔了你倒是不打紧,若是你摔了灯我们便只能抹黑行走了。”

    她咬了咬嘴唇,狠狠瞪他一眼,揣着小手炉仰头就往前走。景深明眸里泛出清浅笑意,提着琉璃灯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完全无视被他们二人对话吓破了胆的侍从们。

    出了如意楼,便看见清流月光映在被冻了一层薄冰的道路上熠熠生辉,月光冰冷,竟趁得这夜晚更冷了几分。月光投下两个平行的颀长影子,尧公主十分有气节地往前走了一段,想必是记起自己并不识路,忽然缓了脚步回首向身后那人道:“你不是要替我照明么?在我身后那么远如何照明?”

    景深不疾不徐地跟上她,容色淡淡,眉眼却舒展,似隐着笑意:“今夜月光皎洁明亮,我手里的这盏小灯却是万万不敢同婵娟争辉的。我想着,有明月相陪,兴许你就不要我照路了吧。”

    她眉间浮现一抹懊恼神色,咬牙道:“不需要你照路,那你还要不要给我引路?”

    他俯身低低笑着,说:“我以为相雪与我心意想通,必定能晓得你我要去的地方。莫不是相雪其实不知?”

    这一幕看得我委实焦灼,托腮想着,幸好尧公主在景深清醒之前就爱上了他,不然凭着他这般欠揍模样,能捕获美人芳心才怪。

    尧公主被他气得不行,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向他道:“找你心意相通的去吧!”说完扭头就走,步履飞快,绵软的羊毛小皮靴踩在薄冰上“咔嚓咔嚓”作响,一个不留神,只闻得她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蓦地向前倾倒。我有些不忍直视,却见景深健步如飞上前,深黑色的貂裘斗篷纷扬如同展翅的黑蝴蝶,尧公主在落地的前一刻堪堪被他接住。我这才想起,景深他曾亲兵上阵,想必身手也是十分了得,眨眼之间他便能将滑倒的尧公主接住,由此可见他的身手果然了得。

    而原本在他手上的金丝琉璃绣球灯被他随手丢在青石地板上,风灯应声而碎的时候,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当真是可惜了这样一盏轻巧可爱的风灯。

    尧公主惊魂将定未定,落在景深怀中时正好有夜风拂起她鬓边的一缕青丝,景深沉静似潭水的黑眸里有光波动,他的嗓音幽幽响起,疑似叹息:“我方才说什么来着?若不是我接着你,可不是要摔倒了?”

    她白净的脸庞微微有些发红,神情却仍是不服气。她一把将他推开,理了理衣襟,站好之后瞟到碎了一地的琉璃和被风打碎的残破烛火,忽得意洋洋地扬眉挑衅道:“那方才是谁说的,因为怕我摔了灯,才要抢过灯来提。这会儿灯呢?”她这样的神情,脸上尚带了些稚气,就像个一派天真的小女孩。

    景深看都不看地上的碎琉璃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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