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慈眉善目,眉毛和胡须皆白,更凸显出一股仙风道骨。
云水也双手合十,微微颔首,而后说道:“白施主一向宽心,却不料也难逃一个情字。”
云水看了看晏小山,晏小山好似没有看见眼前有这么一个和尚,她是无神论者,以前便觉得和尚多半是骗人的,特别是普度众生的和尚。
“白施主可是很喜欢这位姑娘?”
白玉轩也坦白,“喜欢的要命。”他说这话时,没有注意到他身侧的晏小山抖了一下身子。
他没有看见,但云水却看见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白施主也该晓得,做和尚,便要戒色,我虽一把老骨头,所经所历虽多,但还未曾知晓情之滋味,自然也不知其中要领,恐要令白施主失望了。”
“大师,可否为她念一段经文?”白玉轩也并未失望,他来,也不过是想让她舒舒心。
她如今如此自伤自虐,他简直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云水大师并未念经,而是说道:“白施主可否先到外面,我有几句话想同这位姑娘讲。”
白玉轩起身,没有多言,走出大殿。
大殿内香火味浓重,晏小山木然地站着,她头低垂,看着脚尖的一方土地。
云水正看着她,他看了她一会儿,才说道:“姑娘,你不累吗?”
伤人伤己的确累。
晏小山没说话,还是低头看着脚尖,云水也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始敲木鱼。
木鱼的声音有些沉闷,他一声声敲着,那声音仿若也有了魔力,一声声如同扣在她的心门上。
云水敲了很久,很久,他只敲木鱼,并没有诵佛。
“大师……”晏小山的声音打断了木鱼声。
白玉轩就站在门外,他听见了木鱼的声音,而当木鱼声止了时,他看见了一个人。
顽石正扯着嘴角笑看着他,他手中抓了一只鸡,野鸡,羽翼丰满,身体肥硕。
白玉轩看见这只鸡时,眼眸中也染了笑意。
“小子?你要不要露一手?”顽石将手中的野鸡一丢,被五花大绑的野鸡抛物线地落在了白玉轩的手中。
“大师,我可不是厨子。”
顽石靠在树丫上,仰头喝了一口酒,用破袖抹了一把嘴唇,说道:“小毛贼,你也知道和尚的‘八戒’,第一便是戒杀生,我可不会杀鸡。”
白玉轩拿起手中的野鸡看了看,看来只好他亲自动手了。
白玉轩从未下过厨房,不过,他还晓得如何杀鸡,只是这做法就颇令他头疼了。
蒸煮炖炒炸烤,这诸多做法,他熟悉的也只有一种,烤鸡,他时常捉鱼烤鱼,想必这烤鸡也该差不了多少,但他私心以为炖鸡最补身子,还有鸡汤可喝,纠结了一番还是做个炖鸡较好。
那只大花野鸡已经被他处理的白白净净,赤赤条条。
白玉轩托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他还不想冒险,平白糟蹋了这只野鸡,这寺中定然有懂得做饭的和尚。
白玉轩回眸往门口瞥了一眼,而后疾步开门,他的动作太突然,门口的几个小和尚没来得及躲开。
五个光溜溜的脑袋一个措手不及地顶进房内。
“各位小师父们,饿了吗?”白玉轩笑道。
小和尚们都略显尴尬,脑袋歪向一侧,视线落在上方,只有一个年纪稍长些的,双手合十微微低头,“施主,寺内不可杀生。”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寺外?”
小和尚也并非这个意思,“寺外也不可杀生。”他俯首道。
白玉轩笑出声,“小师父,我杀一只鸡便落得无立足之地了?”
小和尚抓抓脑袋,看着那只赤条条的鸡,闭上眼睛,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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