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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很愿意否定或者是贬低别人的价值,不管别人担负的责任多么困难,这类人从不会顾及自己与别人的关系,他们躲在面具的后面,跟你称兄道弟,借由拐弯抹角的暗示,让你以为眼下正在做的事多么的不顺利,他们相佯装对你的一切都很了解很关心的样子,心里却盘算着如何利用的你的成果。

    比利虽然手段很恶劣,对现在的他而言却是有好处。

    只要你有,我就能打开一扇门。

    ——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每个人都为自己的事奔波忙碌。赵华彬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带着律师回到住院楼门口。得知汤愿有惊无险,大大地出了口气。汤愿能平安无事度过这一次劫难,何院长居功至伟。如果何院长就在他面前,他会拥抱那个老头的。

    王斐在说完汤愿的情况后,又给了他一个更好的消息。

    柳阔文回来了。

    赵华彬在楼门口足足愣了有一分多钟才明白自己听到了什么,口气中带着随时可以哼出小曲儿的喜悦感,问道:“太好了,人呢?”

    “刚做完手术,人在病房里。”

    “我先去看柳阔文。”赵华彬挂了电话开始跑起来,律师只好追上去,跟着他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在八楼停下,赵华彬迈开大长腿走得虎虎生风,很快到了休息区,就在他从自贩卖机旁边走过去时,忽见郑敏仪神色慌张地拉扯一个男人,飞快地跑了过来,带起一阵疾风从身边擦过。

    那个男人好像是前天在汤愿病房的……叫什么来着?

    柳研司被郑敏仪拉着一口气跑到9病房门口,站在门口的医生护士们纷纷为他们让路。柳研司来不及想清楚,郑敏仪已经推开房门,拉着他闯了进去。还没来得及站稳脚,柳研司就被推到了前面

    郑敏仪气不接下气地说:“何院长,我把他找来了。”

    柳研司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父亲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单。那被单一尘不染,就像他的脸,没有一丝生气。

    何院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深深地弯下腰,双手握着柳阔文的手,额头抵在上面。他的肩微微颤抖着,哽咽声像是深秋里的小雨,稀稀落落。

    柳研司的大脑在嗡的一声后,一片空白。

    所谓“死相”就是可以让你一眼看出来,活着与死去的区别。

    柳研司怔楞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父亲。他见过太多的死亡,不论是哪一种,都不像这一刻让他感到无边无际的恐惧。身体瞬间变得冰凉,头皮一寸一寸地发麻,呼吸与哽咽搅合在一起,牙齿咯咯打颤。

    何院长缓缓抬起头来,溢满泪水的眼睛看见了他:“你怎么才来啊。”

    一句话说得含糊不清,那一声‘啊’被哭泣拖长了音,走了调,千回百转。

    柳研司什么都说不出来,声音被卡在喉咙里。眼睛热的发烫,眼泪似乎要夺眶而出。下一秒,他马上捂住了自己的脸。

    对于一个无法表达悲伤表情的脑功能障碍者来说,他的“悲伤”真的很滑稽。所以,他不想让别人看,也不敢让别人看。

    何院长起了身,本要对柳研司说点什么,一个年轻的医生跑进了病房,有些焦急地说:“何院长,赵董那边……”

    何院长打断了他的话,说:“我知道。”言罢,叫上郑敏仪:“我们先出去。”

    何院长和郑敏仪走得时候,房门发出轻浅的声音,隔绝了外面的世俗喧嚣。病房里似乎什么都没剩下,只有死亡弥漫开来,没人会在乎他脸上的表情,他仍捂着脸,眼泪顺着指缝流出,一滴、又一滴……

    让我想点什么吧。柳研司揪着头顶上的发,在脑海中搜寻着鲜活的父亲。但是,可以回想的事情太少,少的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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