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啊……”

    “好疼……”

    “疼——”

    飘忽不定的声音在黑夜中幽幽回荡，一道虚幻的身影在死寂的房屋里飘动。

    那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青年，皮肤惨白，穿着一身休闲服，全身干净整洁。他的身体虚幻，能透过青年的身体看到他身后的景象。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鬼魂，一个这世界上从未有人亲眼见过的鬼。

    青年神情恍惚，眼神涣散，嘴里慢悠悠地念着疼，在黑暗的客厅里慢吞吞地飘来飘去。

    月光从窗户照入，让人能勉强看清客厅的环境。

    客厅的地板遍布血液干涸后留下来的污迹，在这上面，还有几个用白色的笔迹画出来的人影轮廓，那是警察标记的受害者尸体的位置。

    青年最后停在其中一个轮廓上，空洞的眼眸盯着地上的血迹，这痕迹太熟悉了，青年恍惚的神情陡然一变。

    “好疼啊——”飘忽的声线变得阴冷瘆人，青年的身影像是信号不好，模糊了一瞬，等变得清晰的时候，他的模样却已经完全不同。

    他的皮肤是死人一样的灰白色，被怨气充斥的眼眶里是一片的血红。身上的休闲服变成破破烂烂的睡衣，大片的血迹粘在残破的睡衣上。肚子上有一个血肉模糊的裂口，内脏若隐若现。

    青年双手和双脚的皮肤上有一条红色的血线画了一圈，沿着血线，他的手脚和身体微微分离。

    除了脸部完好，他的身体几乎体无完肤，到处都是刀割的伤口。

    以青年现在的形象就能看出，他的尸体一定惨不忍睹，他也一定——死不瞑目。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怨毒的诅咒像是在耳边响起，青年呆滞地跟着模糊的记忆重复了一遍，“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呆板的神色渐渐变得阴冷，他抬头看向某个方向，“我不会放过你——”

    青年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人影，他顺着感应，飘出客厅。

    夜晚中的明园小区很安静，因为昨晚警察到来带来的消息，小区里更没有人敢在晚上出门了。

    所以，青年出来时没有遇见任何人。他得以顺利地一心一意向着感应的方向前进，速度逐渐加快，很快，虚幻的身影就在夜色中消失了。

    ……

    早晨，太阳刚刚升起，玉溪小区就热闹了起来。

    一身着卫衣，背着画板的男人就在这时回到了小区。

    “小王，采风回来了啊？”

    挎着菜篮子的陈老太太看见男人，笑着问道。

    “嗯。”被叫做小王的男人笑容腼腆地点了点头，他模样白净，文文静静的样子，很得小区里的老人喜欢。

    起码，陈老太太很喜欢他，“你吃了早饭没？要不要去我家吃啊？”

    “谢谢陈奶奶，我已经吃过了，下次吧。”小王摇了摇头，笑容真诚，“我先回去了，陈奶奶再见。”

    “好，下次一定要到陈奶奶家里吃啊。”陈老太太笑眯眯地应了一声。

    告别热情的老人，小王继续往里走，路上遇到的人都热情地打招呼，一幅腼腆的模样，完全看不出他私底下是个热爱杀人分尸的变态。

    回到家，小王关好门窗，小心翼翼地把画板放在桌上，打开画板，抽出他昨晚完成的那幅画作，细细欣赏。

    画作以红色为底色，上面画着一张人脸，人脸看不出男女，它的嘴巴不成比例，几乎占了脸部的一半，画上的它大张着嘴巴，嘴巴里是黑漆漆的窟窿。

    它的眼睛外突，表情扭曲。像极了一个人极度痛苦地在血海里挣扎的样子。

    画家像是很了解人类极度痛苦和恐惧时候的模样，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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