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了一圈。一开始焰以为这是接触不稳定导致的,但很快,手电的亮度明显又降了个档次。焰把手电筒摇了摇拍了拍,这一下,手电干脆只剩灯丝前段有点点红了。焰全身瞬间被笼罩在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他连忙掏出从贵族那里偷来的怀表,打开,怀表表面发出淡淡的蓝光。这是为了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时间而设置的贴心的功能。在那淡淡的蓝光下,焰打开手电筒,倒出了里面的电池。然而视线一接触到倒出来的那两节电池,他的全身就如触电一般颤了一下——他使用的电池明明是“芙兰”,倒出来的电池却是“双麋”,电池被人换掉了!
楼梯口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声金属落地的响声,焰跌跌撞撞按照记忆的路线跑回去,手脚并用爬上台阶,向前一升手,指尖传来了一阵金属的凉意。金属门被放下了!
“穗——!”他大声的吼了起来,但是无论怎么吼,都没有回答。他吼尽了力气,背贴着金属门滑座下来。周围静悄悄的,只有怀表发出的淡淡的蓝光。
被算计了。焰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那个男人是为了什么?他想不出任何此刻要把他关在这里的理由。那个男人显然明白他是个患者,而且还明白他拥有的能力、以及能力的死穴——不论这道金属门能挡住一个队还是一个师团,只有有光、只要有能够让焰看清眼前铁门的光,他就能凭借自己的能力突破出去。但是没有,怀表发出的光太过微,远远不够。卖电池的柜台在金属门外面的二层,而焰随身携带的备用电池也已经被那个男人拿走。
“穗,你到底是什么人!”焰又一次大吼,理所当然没有回音。他被困在了这里,并且毫无办法。那个男人知道自己正在准备食物、知道自己带着手电筒、知道自己的手电筒的功率无法在这个地下商城发挥效果,他似乎知道自己的一切!但即便如此,只要焰稍有警戒、隐藏自己有备用电池的事情,事情就不至于如此。
“我还是太嫩啊,森。”焰不得不叹了口气,借助着怀表发出的光,看着贴在怀表表盖内侧的照片。
那是几年前,他和妹妹越过千山万水,终于到达这座城市时拍下的。照片上的妹妹带着一顶大大的草帽,脸上虽然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之色,却还是笑着。她的身后是一大片荒地,往后是更大的一片废墟,再远处才有着零星的街区。一个荒废了的烟囱上零星的停着几只乌鸦,还有叫不上名字的许多飞鸟。
“感觉像是被流放到了世界的尽头。”
妹妹当时说出这句话时面带笑容,甚至带有一点点的憧憬和幸福的感觉。焰不明白何以至此,流放,世界尽头,哪个都不是什么好词。
“在这里真的可以吗?”焰问道。不得不这么问。他和妹妹都是患病之身,巴瑞耶综合症,谁都不能预料就这么放任不管不去治疗会有怎么的后果。
“我可不想被关起来当一辈子的白鼠,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不是吗?世界容不下我们了、然而我,也不想容下世界了。”
远处的荒地上,一只野兔突然蹿了出来,一倏忽又不见了。
“就在这里,造起属于我们两人的房子。”
她又笑了,那笑容宛如来自世界尽头的伊甸园。
怀表的蓝光受不了长时间的照明,也熄了。焰终于被笼罩在的纯粹到彻底的黑暗之中。
“不知道那个男人知不知道黑暗对我精神上的影响。”焰自嘲的自言自语。他害怕黑暗,远比一般人要害怕的多。
瞳孔以焰感受的到的速度扩大着,产生了微微的鼓胀感,然而再怎么扩大也没用。这和平时所见的黑暗完全不同,地下室是完全没有一丝光线可以透过的、绝对的黑暗的领域。
焰着实恐惧着这种黑暗。
他以前也见识过这种黑暗数次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