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目皆是破败的景象。

    唯有深入城池内部，才能知晓当初的大战有多激烈。

    一抔抔白色粉末，像沙子一样覆盖在街道上，它是不分敌我的将士们骨头所化，在无形力量的侵袭下，快要消失在天地间。

    这是一条宽阔的街道，至少在一百多年前很宽阔，现在被倒塌的房屋、从天而降的巨石，还有生锈的兵器占据。

    如果你用走的方式到路的尽头，需要像爬山一样努力，用手、用脚，还得动脑子，不然会被随时倒塌的岩石压住。

    少了正觉大师一人的队伍站在街道上，他们的神情很沉闷，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有痛苦，有愤怒，但更多的是茫然，自己刚才是怎么了？

    阿波罗出现的时候，他们嘴上说着留下来，心中的念头却不止如此，有恐惧、有绝望。

    他们害怕阿波罗出手，潜意识里觉得不是对手，感到很无助，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自我怀疑是世间最可怕的毒药，再强大的战士，一旦出现这样的想法，都会走向失败。

    姜圣的视线落在一根断掉的铁剑上，它生锈了，似乎脚一踩，就会裂成好几块，如同他的心，出现了裂纹。

    阿波罗真的很强大，是敌人里面，他见过最强大的，就算是大酉华妙天的马尔杜克、迪亚马特也不能比，因为后两者被尹喜的大阵削弱，实力百不存一，最重要的是自己没有直面他们，体会不到他们的可怕，而刚才

    阿波罗就在自己的前方！

    无上的权威像利剑一样刺中自己的心，让自己生不出反抗的念头！

    他很憋屈，也很屈辱，但没办法，面对阿波罗，你什么念头都不会有，只有在逃过一劫的时候，才会意识到，刚才的自己，很像逃兵！

    懦弱的逃兵！

    “我们没有退路了！”老天师凌厉的视线依次扫过众人，“如果必定要死亡，我希望自己死的时候挺直腰杆，而不是被人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我要高抬长剑，刺中敌人的心口，让温热的血从剑窟窿里喷出；我要自爆，用鲜血染红敌人的脸，让他恐惧，让他知道继续走下去，会有更多人拼命，直到他身死道消！”

    “对，我们还活着，还有一战的机会！”孔文龙倚在一块石上，看着前方，像在看一个血流成河的沙场，神情越来越肃穆，“如老天师说的，就算我们想回头，也没机会。真的害怕，就勇敢战斗。唯有不畏死，才能长命百岁！”

    魔主秋叶瞥了他一眼，“你的说话习惯看样子是改不过来了，尽说些空话，但这次我站你。没错！唯有不畏死，方能长命百岁！”

    “继续走吧！”姜圣朝来时的方向看去，那里有沉闷的轰隆声传来，不禁眼神悲戚，正觉大师还在战斗，还没死，但终究会死，“大师用生命给我们争取逃跑的时间，我们不能浪费，再畏手畏脚，阿波罗就追上来了。”

    “嗯！”仙灵玉听他的，一脚踏地，落到一块大石的尖部，然后继续跳跃，像山间的猿猴，极为灵活，从倒塌的屋顶到碎裂的大地，很快就消失在几人的视线中。

    姜圣紧随其后。

    老天师等人不落半分，追赶上他们，但很快，危机来了。

    “不要过来！”

    仙灵玉单膝跪地，脸色苍白，想要起身，但做不到，似乎背上有一座大山。

    她朝姜圣大喊，但迟了，不管是姜圣，还是队伍最后的老天师，都被一股突然涌现的巨力压顶，生生折弯了腰，相继单膝跪地。

    即便如此，还是很难受，这股巨力似乎想让他们和奴隶一样，双膝下跪，五体投地，做真正的臣服状。

    老天师的脸上都是汗水，这股巨力太惊人，已经超越他的极限，他支撑不了多久，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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