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衣的脸上些许憔悴,她守在苏舸身边已经两宿了,苏沐白拉下竹帘,换了焚香,清凉的香气缓缓蕴积着:“泠衣姑娘去休息一下吧。”
泠衣摇了摇头。
苏沐白道:“明日尊师到了恐怕会更忙碌,不如趁这时机好整以暇。”
泠衣思量了片刻,点点头道:“那拜托了。”
苏沐白道:“何谈‘拜托’,本来也是我一时大意,害了自己弟弟。”
泠衣道:“大公子不要自责,就算当时是你去的即墨,如果躺在那的是你,站在这的是他,俟清心痛恐怕你会更心痛吧?”
苏沐白的心潭泛起涟漪,他不由得再次想起那个回忆。他看向泠衣,泠衣礼貌地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屋。
宁拂花从外面走过来,一把截住她:“姑娘哪去?”
泠衣道:“大公子让我去休息。”
宁拂花胆怯地收了手,道:“他在里面?”
泠衣莞尔,道:“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宁拂花犹豫着往里探探头,苏沐白道:“什么时候属了乌龟了,缩头缩脑?”宁拂花谄笑着走进来,苏沐白道,“你来这做什么?”
宁拂花看看门外,见泠衣已经走远,便道:“之前你说沈陌是泠衣姑娘的师父,现在人家师父就要上门了,你怎么想的?”
苏沐白道:“能怎么想,等明天见过了再说吧。”
翌日。
八个人八双眼,其中四人都一脸惊讶或者尴尬地交换着眼神,泠衣一脸冷肃肃地抿了一口茶水,倒是落萱忍不住往她身边挪了挪,悄悄道:“泠衣姑娘,你的师父有三十岁吗,怎么保养得这么好?”
宁拂花呛了一口水,道:“萱儿不得无礼。”
弦儿要说话,泠衣按住她的腿道:“师祖年逾鲐背,仍缜发朱唇,都是一样的医术传承,就算家师看起来不及而立也应该不算新鲜事吧,请勿见怪。”
苏沐白道:“常听长辈说悬壶耆叟貌似童颜,虽然没见过他老人家,如今见了果维师父也算开了眼界。真是术精岐黄,叹为观止。”
果维和颜道:“说童颜难免有夸大之嫌。”
宁拂花道:“倒是悬壶耆叟入的玄门,果维师父为何入了空门?”
这一句问得犀利,泠衣看向果维,果维微微一笑,道:“贫僧不如师父天然冰心,入佛门戒律森严可以多加打磨。”
宁拂花笑道:“这样啊,大师也是太过谦虚了。高人真是重修行,像我天天除了吃就是睡。”
落萱嗤之以鼻,道:“那正好让大师给哥哥看看,是不是这身懒骨还有的治。”
落茸双手捧着杯子,偷偷看向沈浔,沈浔怕被苏沐白识破,从进屋就老老实实地低着头,连水都没敢喝。
宁拂花道:“这个小哥儿是——”
弦儿抢白道:“我师弟,是个哑巴,你就当他不存在。”
宁拂花道:“那怎么行,怎么也得叫一声小师父。”
沈浔咧嘴笑了笑,笑得像个傻子,泠衣见苏沐白一声不吭地打量着他,便道:“既然大家都见过了,不如让家师去看看俟清的病情吧。”
苏沐白收回目光,道:“好,那果维师父这边请。”
苏沐白带着众人走在前面,泠衣故意挡在沈浔前面,渐渐与大家拉开了距离,等到人都看不见了她才转身笑道:“这不是无耻公子吗,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跑到这里来。”
沈浔平视前方道:“我不来和你抢俟清,你怎么会有危机感呢?”
宁拂花突然出现,笑道:“我说呢,走着走着丢了一个,原来在这。”
泠衣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宁拂花按住墙拦着她,沈浔默默与他擦肩而过,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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