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池愣住了，捏着圣旨的手紧了紧，“清歌？”

    他这句话问得有些多余，毕竟宫里的嫡公主只有苏清歌一个人，不是她还能有谁？

    苏清池从前的确不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妹妹，但她和徐连碧交好，苏清池自然也是爱屋及乌，对苏清歌格外关注了一些。

    他可还记得上次左迟大婚时苏清歌的反应，他再如何迟钝，也能看出来自己这个妹妹是对国师有意思了。

    看白潇那个表情，两人应当也是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此时让苏清歌去和亲，实在是有些不人道。

    “可是父皇”

    苏清池开口，刚开了个头就被皇帝打断，“此事不必再说，朕的圣旨已经拟好送过去了，拓跋佐和拓跋月都横死在大晋，为今之计，只有让她去才能平息北凉的怨气。她是大晋的嫡公主，享受着无上的尊荣，也要为此付出代价。”

    苏清池没有吭声了，他记得原先所有的儿女里，皇帝最喜欢的就是苏清歌，对她百般纵容，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因为苏清歌是个公主，不会参与夺嫡，才能获得皇帝的信任和宠爱。

    但这种宠爱就如同是主人对家中的猫狗的奖励一般，转瞬即逝。

    在这种时候，皇帝还是选择了家国，根本就没有想到苏清歌一人去了蛮荒之地会遭到怎么样的对待，更没有想到她自己是否愿意。

    “是。”苏清池垂眸拱手，面上再无别的神色。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果然没看错人，苏清池果然就是如此冷血。

    苏清歌高高兴兴的回了自己的宫里，脚步轻快，嘴里甚至哼着曲儿，结果刚踏进门里，就看见了里面的一队人正在看着自己。

    她愣了愣，这些人可不是她宫里头的，为首的几个她倒是见过，是皇帝宫里的，其中一个是常来的宣旨太监。

    可纵使是宣旨，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一起来的！

    苏清歌茫然的走进来，“这是怎么了？”

    她环视了众人一圈，最终把询问的眼神投向了自己宫里的贴身侍婢翡翠身上，后者却也只是低头畏畏缩缩的躲开了她的眼神。

    这种气氛让苏清歌身上发毛，她慢慢走过去，突然就看见了那群人身后的东西，好几个大箱子，里头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苏清歌说着，就要走过去掀开箱子，却被人一把拦住。那宣旨太监伸手横在苏清歌的面前，面上虽然是恭恭敬敬的，态度却是十分强硬的。

    “公主殿下，您请接旨。”

    苏清歌皱了皱眉，心想着接就接，直接跪下，听着圣旨。

    这圣旨的开头封她为安宁长公主，赐了一千户，又有许多珠宝珍器，苏清歌越听越不对劲，抬起头来，就刚好听到最后一句。

    “特命嫁与北凉可汗拓跋宏，下月初二完婚。”

    一声长长的钦此被拖长了念出来，苏清歌感觉自己脑子一嗡，浑身上下一瞬间变得冰凉。

    她睁大了眼睛，茫然的看着周围，所有人都在用一种了然又怜悯的眼神看着她。她自己宫中的那几个宫人，有的已经掩面啼哭了起来。

    苏清歌脑子的劲儿还没有缓过来，她只是缓缓撑起身子来，看着对面的宣旨太监，“你说什么？”

    “请公主殿下接旨。”那人已经把圣旨合了起来，断没有再打开第二遍再念一次的道理。

    于是他像没有听到苏清歌的话似的，恭恭敬敬的把圣旨递了过去。

    苏清歌颤巍巍的伸手接过来，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眼泪打开。

    这里面一字一句，就是她父皇的亲笔手书。字迹公正，最后一个国玺盖得方方正正，想来他写这些东西的时候情绪很平稳。

    他丝毫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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