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铄被禁足于后院。玉九却在隔日找到了她，支开了各自的婢女，在院落的花木底下站定。

    褚铄不屑见她，心底更急迫地想要说出她的秘密，让王爷对她彻底失望。可毕竟天不遂人愿，今日王爷一早便离开了王府，听说，褚诜褚大将军要远赴关外平定叛乱，这一去就是未知，王爷作为他的好友自然要亲自为他送行。

    “你觉得将把柄握在手上或是将秘密交于人前，哪个能救你？”她不需要答复，于是淡淡一笑，“褚姐姐，本妃既然在褚府待过，自是对你知根知底。可褚姐姐你呢？真可怜，连本妃究竟是谁都不清楚，如何谈及击败本妃？王爷对本妃宠爱有加，要你生，要你死，不过是一句话罢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褚铄刷白的脸上还有抑制不住的颤抖，她既害怕玉九随意掌握她的生杀，又疑惑面前人口口声声说的话。若她没有听错，玉九是打算要放过她？笑话，她找人设计害她，岂有宽宏大量之理！分明就是在戏耍她而已。

    玉九不禁露出看待痴儿的目光来，“褚姐姐，你的命可不值钱。王爷不宠你，你又早失了贞洁，于情于理王爷都不该只是将你关在院子里示惩戒，而应当是，将你捆绑沉江以儆效尤。你说过，对于东朝国的女子来说，贞洁远大于性命。失了贞的女子，一个有夫之妇，还是皇家的儿媳，该如何有脸活下去？”

    褚铄难以置信的抬头，腿脖子已经开始打颤。她不是不知道，她是心存侥幸。

    “别指望你的相国爹爹了。此事倘若捅出去，入了皇上的圣耳，是什么罪？欺君之罪。到那时，皇上盛怒之下必定累及褚家，相国自身难保，何谈护你？你到时候的下场……”

    “别说了！”褚铄有些心慌挣扎，最后难免妥协，“我不会说的。”

    “那便好。当然，做为回报本妃会保你不死，你的秘密也不会轻易走漏，但前提是，你得同褚家隔断联系，安心待在这院里禁足。”

    话音一落，玉九的眼角有愉悦的痕迹。她不喜褚铄并不代表她会将其置之死地。她没那么恶毒，只要褚铄尽力配合，她愿意帮她一把，聊度余生。

    玉九转身走出去。

    褚铄咬着苍白的双唇，一股屈辱的味道自心底油然而生。

    城门外，马蹄停歇，一白一蓝的两人，一个是甲胄加身的将军，一个是锦衣玉食的王爷。蔺祯与他并肩而立。

    褚诜望着远山，净住寺空灵的钟声悠长回荡，让他想起了些许回忆。战乱之地与佛家圣地，天与地，人与祸。

    蔺祯的心底也被触动，示意身后的侍从将黑漆檀木的精致剑匣呈上前来。

    他说，“本以为，这把剑你此生都不会再用到了。”

    褚诜听到漆匣打开的脆声，亦看见一卷黄色的锦帛，是皇上让他远征关外的圣旨，圣旨底下押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让他想起了曾杀人如麻的褚大将军。军情胜过人情，他不得不重新将它拾起。

    褚诜闭目沉吟，良久，说出一句话，“但愿我归来时，皇城如旧，故人犹在。”像是料到了什么，他抿正的薄唇肃然绷紧。

    蔺祯眼角眉梢皆是淡然，他忽然一笑，“如君所愿。”

    褚诜翻身上马，临行时最后一句嘱托却是，“照顾好我的妹妹。”

    蔺祯负手远远立着，眺望渐行渐远的军队，心道不知，说的是哪个妹妹。如此想着，他不禁摇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眼神里竟多了一丝愧意。

    自从得了玉九的告诫，褚铄凡事不出院落，三缄其口显得尤为听话。

    玉九坐在窗棂前，听到这几日雨屏的汇报倒觉得褚铄挺识时务，如此也省了对付她的法子，她的耳根子也能清静些。

    “王妃，不好了！”玉九刚拿出一颗晶亮的黑葡萄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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