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宁氏要的是什么已然昭然若揭。
回王府的一段路程里,褚铄欢喜的捏着皇后赏赐的玉镯子,身后紧贴着跟着沾光的明翠。
等穿过了两三扇拱门,蔺祯远远的同过来的内侍监说话,玉九眼尖,认出了皇帝跟前儿的大内总管——常喜公公。
常喜公公拂弄两下拂尘,“王爷,两位王妃,奴才常喜有礼了。”接着又将拂尘踹进袖口,“王妃,皇上有请。”
褚铄以为叫的是自己,摸顺了鬓角便往常喜公公身边凑。
常喜公公脸上还是挂着笑,这次用手指向她,“王妃,请。”
玉九不经意间左右观望,与蔺祯对视时看见了他的笑容。
待到她由常喜公公一路引至后殿时,她才觉得蔺祯刚刚那一笑,颇有深意,甚至还略带……安慰。
“常喜公公,父皇几时方能下朝?”玉九尽量逼迫自己语调和顺,就算她在这烈日底下站了一个时辰,就算她连茶水都没见到一口,就算她全然被底下一众打扫大殿的宫女太监无视。
常喜公公又是撩拂尘,“王妃稍安勿躁。许是朝政繁忙,皇上一时走不开。老奴这就去瞧瞧,王妃您且在此站定,以免随意走动惊动御林军,怠慢了王妃。”
玉九抿紧双唇,只得站在原处看常喜公公走远,怎么看都像是在戏耍她。
早些时候皇后是这样,眼下皇帝又要摆她一道?
玉九回头看雨屏,雨屏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柄纸伞罩在她的头顶,“今日这太阳毒辣得狠,王妃当心中暑。”
玉九却不然,低首望着头顶覆盖下来的一片阴影,“雨屏,父皇此举是何意?”
雨屏面色犯难,亦说不出个所以然。按理说,皇上断然不会为难自己的儿媳,何况,这婚事还是皇上极为中意的。
那么,便只剩下试探了。
东朝皇帝想看看她能够将唯唯诺诺的模样做到几层。
既然如此,她又岂能甘拜下风?
玉九走出阴影,颔首眯眼,直视那道禁闭的殿门,岿然不动。
“王妃……”雨屏惊怕唤道,手里的伞撑也不是收也不是。
“你且退至回廊。”
“王妃,就让奴婢陪着……”
玉九一记冷然的目光飞向雨屏。
“是。”雨屏敛身后退。
那本该出了殿门的常喜公公站在大殿里侧的窗棂下窥视片刻,很快,从琅玕珠帘后走出来一人,俨然是明黄龙袍加身的东朝皇帝。
皇帝虽年迈,但眼光仍旧独到。
殿外这云蛮公主,或许是最重要的一步棋。
看来,祯儿的确需要她。
皇帝大手一挥,“宣她进殿。”
常喜公公正点头清嗓,却见皇帝又突然抬手制止。
常喜公公随着皇帝的视线往外一瞧,须臾间吓慌了神儿,眼神也不知该往何处移。
“啧,大热天的,父皇的后殿怎会出现王兄的新妃?”一个低沉且清朗的男音忽然从她的身后转了个圈,最后绕到她的肩头。
蔺尧一手揽住棣王妃的纤细腰肢,一手还要自顾自的体贴撑伞,乍看之下,当真是风流倜傥招人……恨。
玉九唇齿间辗转着心底生出的一字,不由得额间隐隐有青筋突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保不准皇帝正在某处窥探着她,众目睽睽之下,倘若这一幕传进皇帝的耳朵,棣王妃与端王有染,岂非天下笑柄?
玉九沉下脸色,“放手。”
蔺尧却嬉笑道“呀呀呀,终于又看到王妃对本王冷脸说话了。记得王妃同本王说得最多的情话就是‘放手’二字,许久未听,甚是想念。本王禁足在这皇宫本无趣事,一看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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