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是说不出太多辩驳的话来。可她更想说的是有关褚熙的事。但终究还是被人打断了话势。

    云氏走到褚休面前抚顺他胸口郁结的怒气，“老爷莫要跟这些孩子见气。这件事牵扯到端王爷，还需慎重处理。毕竟，丽妃娘娘那儿也不想褚府里头出了什么事儿，殃及到端王爷的名声。”

    云氏用眼神示意堂下还打算僵持下去的褚诜，“诜儿，你是统领过三军的大将军，遇事怎还这么不知轻重，顶撞你父亲。”

    褚诜知他母亲正在给他台阶下，于是平静了面色，与他父亲赔罪，“父亲，孩儿刚刚考虑不周，冒犯了父亲。”

    褚休稍降下混乱的气息，却仍是不假辞色，“起来吧。”他看褚照玉，“将她带回南月阁。在她出嫁之前，不准她再出府半步。”

    褚照玉觉得惶恐，但是又不敢张口说话。

    “可是老爷……”赵姨娘认为这不合情理。

    余氏的拐杖杵在地上咚咚作响，“好了好了，朝堂上的事儿我不懂，但今儿这事情就照休儿说的去做。”

    余老夫人站起来，云氏接住她枯槁的手，“娘，儿媳陪你回院吧。这初春的天气时好时坏，您的身体也吃不消。”

    余氏叹气，往来处走，“老了，老了。”

    余老太走远——赵姨娘心底憋着气，可褚休也站起来，临走时叫人把褚照玉送进南月阁，再然后，便是让褚诜跟他到书房去。

    褚照玉又被关了起来，这次虽不是拿铜锁关住南月阁的门，却也叫她近日不能再出门。

    她被人推进房门，可她最害怕的事正找上门来，她缩在门帘后，忽然扯住碧珠的手，“我要纸笔。给我纸和笔。”

    碧珠冷不防吓了一跳，见褚照玉肿着半边脸，瞪圆的眼睛炯炯的，让她面色都白了一圈。

    “四姐，你要纸笔做什么？”碧珠松开她抓紧衣袖的手，“你不是跟五姐一起么？那狸花猫去哪儿了？”

    褚照玉一个劲儿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很烦躁，很急迫，甚至开始在房间里翻找。

    碧珠见她这副模样，便去拿了纸笔过来，摆在桌案上，研好磨蘸上毛笔给她，“四姐，纸笔在这里。”

    褚照玉忽然双眼泛了光，她接过去，闭上眼睛，开始杵着毛笔在宣纸上涂画。

    碧珠惊讶，看她竟然在宣纸上画出了一个人脸来，只是，这脸也不过是有鼻子有眼睛，五官齐全而已，而这画像，放在皇城里找，遍地都是这样的人。

    “四姐画这做什么？”

    “找他。”褚照玉戳画中人脸的鼻孔，“他捉走了褚熙。他是恶人。”

    碧珠这下是真惊慌了，“四姐你方才说什么？五姐被谁抓走了？”

    褚照玉指向这宣纸上的人脸。

    “这事得告诉老爷。”碧珠拿着宣纸，转身，又觉得这似乎没什么用处。

    “你记得那人有什么特征么？就是很特别的地方。”

    褚照玉歪头回想，沉默。

    碧珠像知道了什么，让她就坐在房间里不要乱走。

    可等了好一会儿，褚照玉不见碧珠回来，她开始着急了，满面通红。

    她又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几步，院落外面忽然响起很多脚步声，她以为是碧珠，于是疾走到门口去瞧，正好与薛姨娘撞上。

    碧珠结结实实的接住了薛姨娘，“您慢点儿。”

    褚照玉看到自己的娘亲捂住胸口沉吸了一口气，“玉儿，你到底在外头招惹了些什么！”

    褚照玉愣住。

    此时，有丫鬟来报，“萧姨娘跟着府卫出府去寻五姐去了。”

    “哎！也罢。你就在这南月阁里好好待着。找到了熙儿还好，倘若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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