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王爷,蔺尧很气很恼。他坐在窗棂下甩弄折扇。
侍卫捧来一杯茶,但听隔间有异动,不禁扔茶去追。
啪嗒――茶水溅开,蔺尧眼睑一抖。
此时,禅房外,匕首插进漆柱,掀起一股斜风。
蔺尧没动。
侍卫去隔间,杨献蓉昏倒在床榻上,被扛回来,放进端王爷的禅房。
蔺尧探她鼻,“只是迷香,并无大碍。”
侍卫过去将禅房外的匕首交给他,匕首无奇,挂着截绸料,便是褚照玉的衣裳一角,上面写着:往东五百步,向西三十步。
这指令的一通字,令人窝火――方才褚照玉往回走,可能没回来。
侍卫担忧,“王爷,属下去找。”
蔺尧踱步至桌案旁,“不必。守在这儿。爷倒想去会会这匕首的主人。”
蔺尧自认生平没怕过谁,他出了禅房,如提示谨慎走。
朝东是竹林,五百步,褚照玉站的地方。往西三十步,不偏不倚,正有一假山挡道,乃是实石。
扑面有迷香。
蔺尧躲,折扇抵住口鼻。
假山顶上,霍然一只野猫飞起,想抓他。
蔺尧退后,瞪它幽邃的眼睛。
野猫舔爪,“猫呜~”。
蔺尧腿僵,转身,突然凄然喊道:“有……有猫啊!”
没错了,端王爷天地不怕,皇帝老子不怕,就怕这夜里的野猫。
蔺尧一溜烟窜出去。野猫穷追,龇牙示威。
“噗通!”
水花四溅。
端王爷为躲野猫跳入渠中。
野猫在岸上游荡,后面站着出恭完毕的僧人。
若说端王最落魄的时候便是此刻。他清醒过来,被夹持在树根与青石之间,仰首便吃了一口冷风。
月亮未落,初阳未升。他眯起眼睛,脸上在淌水,不禁抬手去擦。
树叶开始窸窸窣窣响。“咕噜噜~”蔺尧摁住肚腹,面沉,赫然听枝桠间有声音叫他。
“张嘴。”
他来不及反应,自行张口,喉头哽住,齿间咬出了甜涩的汁水,含着鲜果和夜露的味道。
褚照玉径直沿着树丫滑下来——蔺尧气结,原以为她身陷歹人之手,却不曾想这厮吃喝照常,全无半分命悬一线之感。
“傻子,这是什么鬼地方?快放爷起来!”蔺尧想斥责她,她扬起脏兮兮的脸朝他呵呵笑,惹得他挣扎不起,衣袍被卡在青石缝儿里,动则呲啦毁衣。
褚照玉不明白他凶叫什么。她盯着他的肚腹,紧紧盯着。
“饿了,吃东西。肚子咕咕叫。”褚照玉指向他,他应景又咕噜两声。
褚照玉用衣裙裹着的野果散在地上,她蹲在粗树的旁侧,拿果子扔给他。
“脏。”蔺尧扭头哼声。
褚照玉便急忙忙去捡回来,舔两口,伸手给他。
“更脏。”蔺尧仍旧不干。
褚照玉歪头犯愁。她站起来往周遭看,不远有水潭,踩着石头就能淌进水里,洗果子。
她高兴跑过去,蔺尧看不了她的影子,不知道她干什么,只得喊她,“傻子?”
褚照玉不答他。她将落下的衣裙扎进腰带里,怕绊脚,心翼翼地走,等踩到那石头,雀跃欢喜,猛地着力,顺着青苔滑进了水潭里。
“噗通!”
蔺尧眉峰抖动。
“傻子?”她的嘴里咕噜噜冒水泡,跟饿了咕咕叫一样。
褚照玉很惊奇,可是,很快她也觉得难受。
蔺尧悬着川字眉,实在忍不得,忽然气沉丹田,运功飞身,只听衣袍被拽去半截,斜围至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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